你今天怎么会说人话了?”
“这话说得,我哪天还不是个人了。”零小客嬉皮笑脸的样子却比平常懂事了不少,刚才颜封出手救他可是大恩,素日里看他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样子,原来也不是袖手旁观之人,“不过你来做什么来了?”
“追个人,跟丢了。”
“什么人啊?我知道吗?”
“如果你见到了,应该会知道。”
零小客细想一下便知他说的是仙界人,只是他不曾见过。
…………
清心殿
蓝江寒进了殿内,一看这人可真是不少,穆弈一副典型的君王的姿态坐在高位上,右手边是漓生,左手边是穆仁潇、穆仁泽、知沿,穆仁潇的下位是泊舟。
而蓝江寒的位子就比较有意思了,被设在了右侧漓生之下,昌安国向来是以右为尊,显然漓生已经混到了红人的地位,甚至超过了蓝江寒,连带着看向他的眼神都是得意洋洋的。
蓝江寒还没坐稳,泊舟先开了口,“陛下乃九五至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可如今却要屈尊等一个无名无分的江湖散客,说出去懂事的认为我们陛下是礼贤下士,不懂事的难免要编排陛下为人处世还要看个无名小辈的脸色,陛下岂不心寒?”
穆弈倒是看起来满不在乎的样子,“悠悠众口,哪里堵得住,既然是贤士当然应该以礼相待。”他一一扫视众人,“今日虽然清爽明媚,但其实近年来流年不利,旱情频发,朕心系百姓,忧心忡忡,既然各位都是仙家道人,不如比试一番,以求雨为这第一题,诸位看可否?”
穆仁潇下意识的看向泊舟,泊舟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他胸有成竹。知沿和穆仁泽自然是信得过蓝江寒的本事。
穆弈今天也不纯粹是来看热闹的,至少如果他们真的有这本事,解决了旱情也是幸事,更何况他对于蓝江寒的了解其实并不多,他知他不是凡夫俗子,却不了解他的底,而在他的内心深处很想知道到底蓝江寒是不是泊舟说的那个无足轻重之人。
只有漓生的反应比蓝江寒还不屑,悄声道,“我还以为这是禾臻搬过来给你添乱的,没想到这怎么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他是不是没打听过你啊?”
“打没打听过我不知道,不过这人倒挺会诛心的。”
泊舟身为标准的“大师级”人物,求雨做法这种事必须把排场搞起来,点个香都得精挑细选,唯恐惹得“神灵”不悦,皇甫鹤烊一脸好奇的看着他准备一应东西,眼睛瞥见知沿悄悄地站在蓝江寒的身边。
“这人搞得煞有介事的样子,真能求来雨吗?”
漓生接过话茬,“当然能了,他再不济也是个仙界人,引一时风云变幻也是能力范围之内的,这些都是虚招子,就是吧,他今天碰上蓝江寒就求不来了。”
“为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
泊舟一通折腾之后,装模作样的甩了甩拂尘,然后开始念念有词,天空随之阴沉下来,紧接着乌云蔽日,纷纷聚拢而来,几声闷雷咔嚓作响。
言之若和苏染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天,娢妃笑道,“你们不用怕,今日陛下召泊舟大师盘经论道,想来应该是大师在求雨。”
苏染很有兴趣,“真的能求来?”
娢妃一本正经,“我相信,那位大师我见过的,也曾让他算过,确实神的很,只可惜我们后宫之人不能亲自到场观法,遗憾的很。”
知沿碰了碰漓生的胳臂,“你确定这求不来雨?”
“他要是能把雨求来,我的名字倒着写!”漓生眉头紧锁,尽管天雷滚滚的景象超出了他的预料,但是他敢肯定这天绝不会下雨。
反观蓝江寒就淡定的多,他早料到泊舟能如此在他面前挑衅没点真本事怎么可能敢站出来,这雷声密布就足以证明此人的功力和灵息非同寻常,绝不是一个普通的仙界小辈能够做到的。
泊舟信心十足地继续默念心法,结果刚刚聚集起来的乌云缓缓褪散,天空重新恢复清明,雷声没有了,天上连一丁点个雨点都没落下,泊舟措手不及,再怎么念口诀也没有用。
穆仁潇眼看着心中着急,暗暗给他使眼色,可他也慌了神,穆弈此时最好奇地一个人反而是蓝江寒,却见他倚在柱子旁,好整以暇地晒着太阳。
知沿松了口气,还是忍不住想问为什么?泊舟也想问,或者说除了那两位,其他人都想问,蓝江寒睁开双眸,看向穆弈,轻描淡写地问道,“陛下想看雨?”
穆弈不懂他的意思,天边一道惊雷之后,瞬间降下倾盆大雨,众人站在廊檐下没沾到一星半点,可是泊舟是在庭院中央作法的,被浇了个透心凉,这场雨只在清心殿院内,下了一刻钟才渐渐小去,太阳随之露了头。
“陛下还想看什么?”
穆弈再次看向蓝江寒,第一次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彻骨的冰冷,有的时候不疯狂试探一下永远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