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一而再（5）

    终于轮到明和FC抽签。日向小次郎把袖子卷过肩膀，掏出一张举在眼前看了看，递给箱子旁的工作人员。露华和岬一起屏住呼吸，听到工作人员报出：“8组，1队！”

    听到这个结果，岬紧拉着自己的手一下就松开了，露华自己也松了一口气，开始心算：明和FC是8组，那么至少要到八进四时才会跟南葛遇到——

    大屏上闪动着刚才的抽签结果，明和FC出现在“8A”的位置，日向挂完标签，正要走下台阶，大会秘书长却突然从桌前站起，向他走来，说了句什么，日向又摘下那张标签卡递给他看。大会秘书长接过只看了一眼，拿着标签卡走到唱票和操作电脑的工作人员面前，几个人连同日向一起围着那张标签，大会秘书长指着它说了一句话，工作人员和日向纷纷点头。

    出什么事了？场下有人开始交头接耳，石崎伸长脖子看着台上，几秒钟后唱票的工作人员揭晓了答案：“刚才唱票出了错误，没有8组1队的编号，在此向明和FC表示歉意。明和FC应该是1组、B队！”

    “工作人员把纸拿倒了吧，真蠢啊！”浦边不屑地说，看着大屏闪烁，明和FC的队名从“8A”移到“1B”，随后才反应过来，他惊讶地“哎哎”了好几声，石崎不敢相信地使劲揉着眼睛。城山领队和井泽等人都在看着台上，翼更是直接和还没从台上走下来的日向对上了目光，日向认出了他，嘴角微耸，露出一个挑衅十足的笑容。

    1组最后的两支队伍是谁，开幕式结束后的晚饭吃了什么，他们怎么回到宿舍所在的大楼，露华全记不得了，岬拉着她的手，带她来到她自己的房间门口，她却愣愣地跟着他走进了他的宿舍，被石崎在耳边“哇”地一声怪叫惊到后，才反应过来。

    她看到翼、岬、石崎和浦边住了一间宿舍，翼双手抱膝坐在窗前，不知在看什么，石崎和浦边正在说话，遗憾南葛与明和第一场比赛就要对上，连打探敌情的空都没有。浦边严肃地问岬：“要不要给若林君打个电话？”

    露华把玩着兜里的手机没搭话，她满脑子都在想要不要叫路德开车，把那个大号捕梦网立刻送到东京、她的宿舍里来。岬也承认，当梦一而再、再而三地与现实对应，就不能用“巧合”来形容了，现在一切迹象都表明，她的确做了个真正的预知梦，可是他们都没觉得开心，露华心里是一种奇怪、期待和恐惧交织，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预赛每小组每天比赛两场，他们最多每天只有一场比赛，在东京还要住至少7天，她还会接着做梦吗？想到晚上自己要一个人住一间宿舍，露华就浑身不自在，甚至不想睡觉了。

    她借口说自己先去洗澡，拿着手机一个人来到小浴房，将浴池放满水，露华把脖子以下的部位都埋进热水里，舒缓着劳累一天的肩膀。她掏出手机在几个号码间迟疑了一会儿，最后先拨给了若林。

    “分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若林沉稳又不甘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有点咬牙切齿地说，“新队长还真是好手气，中大奖了啊！”

    “翼君也不是故意的，确切的说，应该是对方抽到了我们。”露华想笑，最后忍住了，开始认真地分析情况，“从他们的县大会比赛记录看不出什么，那位日向小次郎也是直到决赛才出现在赛场上——跟你一样，埼玉县最后那场决赛才是明和FC的真实水平。但是没有录像，我们知道他的得分能力很强，也仅此而已了。你的脚好些了吗？”

    “消肿了，再过一周去参加比赛应该没问题。”若林似乎在那边翻着一本书，“他们的参赛选手没变吧？相比进攻，他们的守门员不太给力，每场比赛都能被得好几分。明天，只能边比赛边观察了，谁能进更多的球，在接下来的赛程中，谁就更有优势——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露华往膝头撩了几把热水，两只脚丫有节奏地踩着水花，放松地说：“明天的比赛等于决赛提前上演——不知道是谁先这么说的，还说南葛SC是最具冠军相的球队，一个下午就被传遍了。领队叫我们不要管那些，全力以赴就好，明天的比赛就是第一个考验。至于到后面，源三可以当自己是大将、奇兵、救世主，或——你喜欢的其他英雄。”

    “哈哈。”听筒那边传来砰地一声轻响，像是若林把书丢到了一边，随后又是一声巨响，露华猜他仰面躺倒在床上，语速很慢地说：“第一场就对上，这是连老天都等不及了？唉……真想去参加比赛啊。”

    露华直接问道：“源三，你觉得，谁的赢面更大？”

    “不知道……”若林苦笑一声，说，“我说句不客气的话，两边都是锋利的宝剑和纸糊的盾牌，看谁的有效进攻次数更多吧。”

    “也就是说，我们输给对方也不奇怪？”露华换了只手拿手机，不禁又想到了那个梦。她当即决定回房间去，把还记得的比赛细节一一写下来，于是站起来擦身，听到若林这样回答：“同样是小学生，输给谁都不奇怪。只是，岬君不是说过吗？明和FC会是这次大会遇到的最强敌手，那个日向还大模大样地挑衅我们，赢了不必说，真输给他们，队里谁也不甘心吧。对了，我们的士气怎么样？”

    “还好。源三，能拜托你件事吗？”露华听到门外传来浦边和石崎的交谈声，于是加快了速度，语速也变快了，“明天赛后，无论输赢，你打个电话给大家吧。我总觉得——”她犹豫了片刻，仍说出了实话：“现在的翼君还没法代替源三，作为一队的核心和支柱。明天，赢了、平局都还好，输了……队伍里有人可能会想不开。”

    （第十六章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