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本事!”
赵匡胤嫉恨董遵诲卖乖,待董遵诲同他到一边玩耍,他便提出与董遵诲打一架比比高低。
“乖儿子,小大人,敢和我打一架试试吗?”说着拳头便抡了过去。
赵匡胤的爹是自己爹的上级,这架是打不得的,何况自己是客人,懂事的董遵诲转身跑开,赵匡胤便追着不依。
董宗本闻讯跑出来,抓住儿子,训道:“我在家是怎么教你的,叫你来是让你讨小少爷喜欢的,你竟然敢惹他不高兴?去,向小少爷陪礼道歉!”
董遵诲可怜巴巴地说:“爹,他打我!”
上司的高兴就是自己的高兴,上司的满意就是自己的满意,一切以上司的好恶为宗旨,这是下属必须时刻牢记在心中的潜规则。
董宗本想着赵匡胤不过一个六岁的娃娃,小拳头没有多大力气,让打几拳,没有什么了不起;就是被摔倒在地上,也不过一屁股灰,衣服弄脏,回去洗洗就可以了;有什么比哄赵匡胤高兴从而讨好他爹这个顶头上司的事情更大呢?
他对儿子瞪眼训道:“小少爷想打你是愿意和你玩,别的孩子想挨还不得挨呢!去,让他打你几下,他打高兴了自然就喜欢你了!”
董遵诲不敢违抗父亲,只得慢腾腾地走到赵匡胤身边,让赵匡胤打他。他想着打几下不会太疼,也就没有在意。那知赵匡胤小胳膊向他额头一抡,他当即头破血流,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赵匡胤平时打丫环、仆人打惯了,从来没有谁敢跑着不让打的。他见董遵诲跑开不让打,心中便更加生气,趁大人不注意找了一块小石头攥在了手中。他虽说力气不是很大,但石头有棱角,且比董遵诲的额头硬度高得多,当然一下子便破了皮,动了骨。
董遵诲倒在了地上,董宗本还在不住口地训斥:“看你那孬孙劲,少爷还没打过瘾,你怎么就躺下了呢?”
还是丫环们看见董遵诲额头上流了血,惊叫起来,董宗本方才把儿子抱起来,到药铺进行了包扎。
面对如此恶果,赵弘殷还是笑嘻嘻的:“这小王八羔子,脑瓜子还真好使,小小年纪就知道石块比头硬,还真不能小看呢!”
杜氏表面上生气,实际上内心也是美滋滋的:“这个孽子,六岁的小人就把人家八岁的孩子打伤,还真有些力气呢!还知道耍心眼呢!不过出手太狠了,得管教管教呢!”
她嘴上说管教,却抱着赵匡胤亲个不够。
赵匡胤受到父母纵容,脾气越来越大,手脚越来越狂,曾多次把比他大几岁的孩子打得鼻青脸肿,用小木棍把丫环、仆人身上、脸上戳得鲜血淋漓。
赵匡胤越狂,赵弘殷越喜欢。他觉得,人善多人欺,马善多人骑,乱世之中有些霸气,才能够建功立业,出人头地。
为了让赵匡胤能有大出息,赵弘殷精心选了一个教书先生,把赵匡胤送进了学馆。
教书先生姓陈,四十多岁,骨瘦如柴,一撮山羊胡须稀稀拉拉,好像盐碱地上半枯的荒草,已经青中泛黄,一看就是个典型的酸腐穷困的教书匠。
“最可悲的是教书匠,命苦作何商?
既不肯调词架讼,又不会说地说房,
更不能争行夺市把光棍创,只好把馆商量。
大馆六十金,小馆三十两,
不够吃饭,只够吃糠,半饥半饱度时光。
家有三石粮,不作孩儿王,
如虫进罗网,如驴在磨房;
偶然有点事,人说工不长。
学生不用心,就与教书先生来算账。
几个铜钱事,一年一更章,
一交冬至把心慌,定了馆方才坦荡荡。
如何是长方?如何是长方?”
陈先生虽说像《教书匠》歌中所吟那样穷困潦倒,却十分敬业,对学生要求很严,在洛阳城中很有名气。但赵匡胤浪荡惯了,入学第一天便把他气得差一点背过气去。
欲知后事,请看下回:酸儒断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