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客店前台小二已经向一个打手问清了事由,对二个猎人打躬作揖,连声道歉,说是一场误会,二个猎人方才收了弓、叉,把豹子叫回。
豹子退回猎人身边许久,才有打手弯腰轻步,提心吊胆,试试摸摸地拽着小糖人头发一点一点往门外拉。
众打手来时仗着与“诱拐强奸妇女罪犯斗争”的正大理由,又有小糖人指挥,方敢闯门硬入,如今“苦主”孙氏已走,郑恩又不见人影,没有了夜闯客店,砸门入室的借口,且小糖人昏死过去,没有人作主,一个个只怕店家把他们当真强盗问罪,谁还敢横行纠缠?
众打手连叫“误会”,齐向店小二、二猎人打躬作揖道歉说好,你扯我拽抬起小糖人就走。
店小二见小糖人一伙凶恶,只盼他们早点离去,虽说房间被撞坏了门闩,也不敢追究,客气地把他们送到门口,闩上大门,方才有机会去找店主报告。
由于柴荣的房间在后院,中间隔着假山花园,三个人相见恨晚,猜枚划拳闹得正欢,孙氏房间门口的变故一点也没听见。
前台小二找到柴荣房间,向店主报道:“东家,有一伙人来找那个李氏!”
“找吧!六啊六,五魁手,你喝!”店主正与郑恩来枚,不耐烦地回了一声,并没停手。
“现在已经走了!”
“走了还啰嗦什么?巧巧巧,弟俩好,三桃园啊,八大仙,喝!”
柴荣听说有人找“李”氏,觉得蹊跷,见店主正在玩枚兴头上,烦人打扰,便起身把店小二拉到一边,问了详细经过。
柴荣对江湖上骗局见闻很多,听店小二一说,立马推断出郑恩所遇是一个仙人跳骗局,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只庆幸郑恩品高脱套。
他心中清楚,却怕坏了郑恩心绪,不忍心揭穿,代郑恩收下孙氏留下的钱包,送小二离去,回到座位上,只淡淡说道:“李氏家人来找,临走时,把所赠银子全留下了!”
店主听了只觉得奇怪,郑恩却想也不想,高兴地说道:“我还担心她明日一人孤单,路上不平安。有家人来找她,我们这就放心了!她那么困难,赠银却给退还,也真够要强的了!”
柴荣绰趣说:“这么有情有义、自立自强的好女人,给有的人撮合,他还暴跳如雷骂人呢!”
郑恩说:“自落的果,虫催的熟,压根不是一道味儿!谁让你狗逮耗子多管闲事呢?”
柴荣回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事都是男主动,没听说过送到怀里还推走!”
店主也跟着添趣:“睹色相悦人之情。人家心甘情愿上你床,又不是让你偷!”
郑恩叫道:“你俩住嘴吧!亏得我嗓子眼细,嗓子眼粗肠子都能呕出来!”
三人都大笑起来。
柴荣对郑恩相见恨晚,郑恩对柴荣敬重有加,二人把真情全都倾注在了酒上。感情深一口吞,能喝八两喝一斤,直喝到双双瘫倒。
店主和小二把二人抬到床上。二人同床醉卧,直到第二天上午。
柴荣欲到济州销货,正好也从张茅镇路过,便与郑恩结伴而行。
柴荣推着车子,郑恩挑着油篓,二人一路边聊边走。
二人走出客店不远,便见两个陌生人各自牵着驮着货物的毛驴站在路口。
一个瘦子拦住二人问道:“请问二位客官,可是到前边镇上吗?”
郑恩热情地答道:“是啊。你们也去张茅镇吧?怎么不走?”
另一个矮子说道:“请二位客官也等一等,待聚人多一些一块走?”
柴荣问:“为什么?前边有劫路的吗?”
瘦子长叹一声道:“唉呀,虽不是劫路的,却比劫路的厉害百倍呀!”
郑恩笑道:“怎么,前边有吊睛白额大老虎吗?”
矮子说:“不是老虎,却吃人不吐骨头!”
“那是什么?”郑恩奇怪地追问道。
欲知后事,请看下回:头儿的二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