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财是人生独轮车上的轱辘,能减轻重负,也能阻碍脚步,平衡不好还会歪进沟里,万劫不复。
郑恩向前走了一阵,来到张茅街头,也没见柴荣的人影儿。他见集上人多,恐怕追过头,见眼前有座酒楼,便将油担放在门口,扁担靠在墙上,当做标识,上楼找一临窗座位,叫了酒菜,边饮酒边向街口寻望着。
郑恩吃了两杯,还没见柴荣,方想到他可能还没过来,在桥头附近什么地方等他,正要下楼去找,忽见街上人群乱跑,纷纷向街边躲避;一个武官打扮的男人,骑着马,提着一把春秋大刀,带着一队税兵,押着推车的柴荣向这边走来。
柴荣对郑恩是“税卡头头二姐夫”的说法本就有三分不信,到了桥头,郑恩让他和瘦子、矮子三人先行,他的不信便增到了五分。开后门须自己先去打招呼拉关系,哪有自己躲着,让别人先去蒙哄的理?他看出郑恩有意恃武强行,心中便有几分担心。
他推着车子过了税卡,便有些后悔:“他要不是卡上头头二姐夫,卡上人肯定不依。税不能少缴,肯定还要罚款。他不给,那还不打起来?这万一打起来,事就闹大了!”
柴荣想回头补了税银,劝阻郑恩,却又舍不得那二两银子:“咳,就是他不是那头头二姐夫,税卡上还能把他怎么的?他就那一挑香油,顶多给没收了,能值几两银子?何况,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那些人欺软怕硬,惧他武功,或许不敢惹他,让他过来呢!何况,我已经闯过来了,省了税银,还能再送回去?这不是找挨骂找挨罚吗?”
柴荣推着车子走一步停一步,犹犹豫豫走到桥下,大概是心情过于紧张,觉得尿意很急,便把车子向前推到一片枣树林里,找背人的地方洒了泡尿。
就在柴荣洒尿的时间里,老七、猴子和郑恩先后都已过去。
柴荣不知,他勒好裤子回到车边,望望桥上没人,以为郑恩还没过去,就站在林边荫凉中等待。
税卡突然浓烟滚滚,大火冲天而起,柴荣不知怎么回事,心中挂念郑恩,便想也没想就向桥上冲去。
柴荣跑到桥上,李五等四个打手抬着刘德光刚刚跑开。柴荣见桥头上躺着四具尸体,别无他人,也没有郑恩的油挑,方想到郑恩可能已经在他洒尿时走了过去。
四人大血案,沾着不死也得脱层皮。他还不知税棚里火化的还有一个,已经吓坏了。他顾不得仔细琢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转身下桥,推起车子就跑。
柴荣刚跑到镇头上,还没进街,一个武官打扮的男人,骑着马,提着一把春秋大刀,带着一队税兵,便迎头拦住了他。
那武官打扮的男人名叫魏才,就是郑恩冒充他二姐夫的税卡头头。魏才家住本镇,仗着一身武功,结交官府,买得税卡提点肥差,敲诈过往行商,又用贪污搜刮的钱财结交远近强徒,手下不仅有数十名兵丁,还有武功全都不弱的徒弟和本镇朋友二十多人,势力越来越大,遂成这方一霸,莫说刚开始给他这差使的县令,就是州府也不敢将他如何。
老七、猴子遵照刘德光安排,在税卡巧言挑拨,见税卡五人都上了火,知道郑恩与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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