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怎么能吃啊?”小可怜掩着鼻子叫着。
地上有一堆驴粪蛋,光溜溜地在太阳照射下泛着乌黑的亮光,小可怜看见了,便又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
“这黑黑的,圆圆的是什么蛋蛋啊?是什么鸟生的耶?”郑恩刚要张口说明,她已经好奇地弯腰捏了起来。驴屎蛋外面光,里边全是粪渣子。她用手一捏,驴屎蛋“卟”地碎裂开来,粪渣子四散迸开,撒了她一身,臭气当即弥漫开来。
“乱死了,脏死了,这是人呆的地方吗!”小可怜一跺脚,大叫着往外跑去。
“你这小伙子,怎么带了个白痴来找工?”那庄主恼怒地向郑恩吼道。
“谁白吃你了?土包子,乡巴佬,你那些脏果果,请我吃我还嫌脏呢!”小可怜跑到门口,回头骂道。
郑恩向庄主说尽了好话,庄主方才看在小可怜是个二百五的份上,息了火。郑恩追出门来,向小可怜埋怨道:“你是谁呀,皇帝佬的闺女呀?怎么连马、牛、猪也分不清,鸡鸭也不认得,连花生也不知道是在土里长的?傻成这样,还装高贵?庄稼院不放粮食放什么,种些花了草了什么用,能当菜炒炒吃?庄稼人怎么会养八哥?能下蛋还是能吃肉?要他唧唧哇哇烦人啊?用脚指头想想也不会那么说呀!人家一方大财主,你骂人家土包子、乡巴佬,不是找揍吗?傻成这样子,还想找工,谁要你?”
小可怜见郑恩生气,急忙赔不是:“人家从小就呆在城市,没见过乡里的东西嘛!乡里的事我不懂,但城市里什么我都熟悉。要不,咱上城里找工吧?”
郑恩的师弟懒虫也是从小在城市里流浪,也是开口闭口“我在城里怎么样怎么着”,小可怜如此说,郑恩以为小可怜也是从小在城里流浪讨饭的,不仅不觉得蹊跷,并且更加同情,带着她向温州城走去。
郑恩带小可怜进了温州城,找到一个招工的制布坊。纺纱织布小可怜不会,搬运打杂她又嫌累,郑恩还想对招工的迁就两句,她说里边灰尘大,扯着郑恩跑了出去。
郑恩带着她找到一个招厨师的包子铺,掌柜让她包一个包子试试,她捏了个歪歪扭扭的菜疙瘩;让她做馅,她不知道油盐酱醋怎么往里边搭配。
郑恩见掌柜的要张嘴拒绝,请求让她择菜、洗菜。掌柜勉强同意,让她试试。哪知,芹菜、大葱用的是杆她留叶,剥大蒜不知道去衣,择韭菜挑不出莎草,就这水平,掌柜的还没开口撵她,她已经大叫“脏死了,累死了,简直不是人干的事儿!”转身便又跑了出去。
郑恩带着她从上午跑到黄昏,一连找了几家,人家还没说要不要她,她已经不是嫌人家院里脏,住处差,工钱少,就是嫌人家活太脏太累,先炒了人家鱿鱼。
“你这么娇气,笨得要死,还怕脏怕累,怎么能找到工呢?”郑恩发愁说。
“你给我找的都是什么活耶,那是人干的吗?”小可怜训道。
“那么多人干着,那么多人争着,他们不是人吗?”郑恩训道。
“那都是下等人!”小可怜顺嘴说道。
“人还分等啊?什么是上等人?上等人都是像你一样不想吃苦,不会干活,只想天上掉馅饼啊?”
“有智吃智,无智吃力。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这是圣人说的,你懂吗?”
郑恩不知道“圣人”是什么东西,更不明白那话是什么意思,只能闭嘴。
“你见过出力流汗当富豪的吗?轻轻巧巧赚大钱,那才叫本事呢!”小可怜得理不让人,对郑恩训教着。
“这位姑娘说得好!”一位穿戴阔绰,胸突臀翘、长着一张兔子嘴的中年妇女,在一边叫道。
“你是干什么的?”小可怜问道。
“你不是找工吗?我们大富豪酒楼正求贤若渴,姑娘可愿意去吗?”
“干什么活?”郑恩问道。
“我们暂时不招男工!”兔子嘴望望郑恩,翻着白眼说道。
“我不去!我是问让她去干什么活!”郑恩指着小可怜说。
“你是她什么人?”兔子嘴向郑恩反问道。
“我是她老乡,帮她找工的。”郑恩只能这么说。
“老乡亲,老乡好,这回你的心算操到家了!放心吧,我们的洒楼条件好,工作更好。吃智不吃力,动嘴不动手,轻松自在,待遇优厚!”
“是聘店面掌柜吧?”小可怜问道。
“也算是,专门管人,只要管得他们满意就行!”那女人笑呵呵地说。
小可怜听说是做管理工作,大喜道:“在哪里,快带我走!”
欲知后事,请看下回:怪诞的培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