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有暖阳伴,夜有繁星陪。
眼前蜂蝶舞,头顶豆瓜垂。
碧水送爽情,青山添惬意。
闭耳对闲言,沉默理俗事;
河边聋哑人,恬淡如神栖。
连绵起伏的青山,像一条盘伏的巨蟒,张茅街就在蟒尾的蜷曲处。
它名字有个“街”字,实际上不过是一个住着几十户人家的大山村。
柴荣向村人询问,得知陶洪在河边瓜园看瓜,便调转马头,直接来到瓜地。
小河边的一块平地上,种植着半边玉米,半边西瓜。
玉米都已打苞,半尺长的棒子上挂着红缨,在微风中摇摆着。
瓜地有三四亩大小,碧绿的瓜秧铺在地上,上面开满金黄的小花,白的青的绿的花的各色西瓜大如盆小如球,滚满一地。
临河的瓜地边上几根弯曲的杂木人字形支撑起一个屋架,上面用荒草苫盖,搭着一个仅能放下一张大床的小草庵。
瓜庵很小,门前的凉棚却大。
四根弯弯曲曲的杂木为柱,几根大树枝棚在上面当顶,棚顶上面丝瓜、豆角枝叶繁茂,遮蔽着火热的骄阳。
丝瓜、豆角花朵正艳,一群蜜蜂、几只彩蝶在花朵、绿叶中盘旋穿梭着;凉棚下边串串豆角、条条丝瓜顺着棚顶缝隙垂旋下来,在微风中飘荡着。
一个花白头发,粗布衣衫,大约五十多岁的男子赤脚坐在棚下草墩上,正全神贯注地用稻草编结着瓜垫子。
一群毛绒绒的小鸡在那人身边蹦跳玩耍。有一只小鸡跳到腿上,又从腿上跳到肘弯,跳上肩头,唧唧叫着用小脚丫挠着他的头发。
那小鸡挠了一阵,大概是没有找到好吃的,便跳到肩上,小腿一蜷,闭眼睡起觉来。
看瓜男子好像怕打搅了小鸡的好梦,编结瓜垫子的动作明显地轻了许多。
柴荣在地头下了马,让二个随从在树荫下等他,便顺着地边路埂走近瓜庵。
面对此田园美景和人禽和谐场景,柴荣不由得一阵心疼:一个武功绝顶,曾经在战场上、江湖中叱咤风云的老将竟然会躲在这河边瓜园与小鸡为伍,真的是委屈了,可惜了!
他整衣上前,躬身一礼,向那看瓜男子叫道:“老伯好!打扰老伯了!请问,您可是陶洪陶老英雄吗?”
那看瓜人好像没听见,仍然是低头编结着瓜垫子。
柴荣上前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那在他另一肩头上卧着的小鸡突然受惊,“唧唧”叫着打跟头滚了下来。
看瓜人一边笨拙地双手接住滚下的小鸡,捧在手中抚摸着,一边对小鸡念
叨着:“小东西,会爬到头上给我捉虱子了。捉了几个,好吃不好吃噢?”
柴荣见他没发现自己,又上前凑凑,拍肩的手稍稍加了点力,高声叫道:“老伯伯,您好啊?”
看瓜人这才抬起头来,像是刚刚发现柴荣似的,眯着眼看了半天,方才笑笑说道:“口渴了吧?想吃瓜啊?好,好!懂生熟吗?懂了就请自己随便挑吧!”
柴荣大声说:“老伯伯!我叫柴荣,天雄军的参军,奉当朝枢密使郭威差遣,来陕州招兵的!”
“怕生啊?用手敲敲,‘崩崩’的生,‘扑通扑通’的就熟。”看瓜人边说边比划着。
柴荣见他没听清,指了指自己的官服。
“噢,才买了新衣服?钱花完了?”
柴荣只得摘下腰牌,亮在他眼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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