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今日还有一事,本宫身边坐的是侄女柔夷,现在已经到了婚嫁年龄,趁着适龄的公子们都在场,本宫便做主为她择一良人。”
赵月牵着赵柔夷的手举了举,立刻有人冒头。
“臣以为何人可公子,与柔夷小姐,实为良配。”
啧啧,这双簧演得有些刻意了。
“嗯……”
皇后赵月满意地点了点头,正要接话。
忽而有人失礼打断,恰是太子薛瑞。“儿臣倒是觉得翎王殿下更合适。”
“太子还是注意些仪态,风度,别忘了身份。”赵月面无表情看着薛瑞,心里却气愤不已。
“儿臣只是不想赵小姐被人乱点鸳鸯,在座的有几人不知道她心属之人乃是翎王殿下。”薛瑞大大方方站起来,气场不逊于赵月。
薛翎本就有心理准备,太子上回在王府就给他敲了警钟,抓住机会怎可能不作妖,眼下?必须先他之口堵话了。
“多谢太子殿下的好意了,只是本王……心中……另有所爱。”薛翎放下酒盏,施施然起身,腰间悬挂的两枚白玉随着身子起伏摇摆,突兀极了。
在座的陈安意,沈妄,太子见了那玉佩,皆是一惊。
陈安意更是突然转头看向沈妄,沈妄撇着嘴委屈地摇着头。
“是啊,既然翎儿与柔夷二人都无意结亲,本宫也不好强求……”
“王爷怕是忘了,那日我在贵府之时,你对我一番真情流露。”薛瑞又出言打断。
“啊?”沈妄满头问号。
薛瑞接话太急,又咳嗽两声,道:“对着我向赵小姐一番真情流露。”
赵月抓紧了赵柔夷的手,眼神在二人身上交替跳跃,“翎王?”
“王爷不是还要将腰间白玉送给赵小姐吗?”
没想到薛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头一棒,若是薛翎接不下,那便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宣布对立了。
薛翎左右为难,眼神险些露了慌乱,偶尔与沈妄对视。
“其实……”薛翎长舒了一口气,豁出去了。
“其实本王心中所系女子,是太子妃。”
薛瑞微张了张嘴,一时发不出声音。
“得罪了皇兄,诗会一见,本王就已倾心。但毕竟沈妄已是兄长之妻,本王本打算将情思深埋心底,但若是心里住着别人娶了赵小姐,也给不了她幸福。”这话本就是半真半假,薛翎无奈一笑,满含心酸,足以以假乱真。
好一个风流王爷,平日里浪荡不着边际就算了,现在连嫂嫂也敢惦记,不愧是薛氏第一纨绔。
沈妄无辜躺枪,众人皆投来探究目光,这太子妃究竟有何魅力,勾得太子,王爷离不得。
“胡闹!”赵月一拍案几。
众人赶紧闭了嘴,皆垂首恭敬的对着赵月,等她的下一句话。
“皇上驾到。”
所幸救星赶到,这一声过后,薛风嬴被一左一右两个小太监扶着慢悠悠步入大殿。
“参见皇上。”
“免礼免礼。”
薛风嬴落座赵月身旁,赵月偏过头不去看他。
殿内薛瑞依旧站着,薛风嬴开口道,“瑞儿,你还站着干什么,坐。”
“父皇,方才正在给赵小姐选婿。”
“嗯嗯,知道了,你是有什么要说吗?”薛风嬴起床不久,才刚洗漱完就赶来掺一脚。
“儿臣力荐翎王,却不知翎王为何宁可撒谎属意太子妃也不愿应下。”
薛风嬴看了看低头喝酒的薛翎,看了看赵月身边乖巧的少女,点头道:“嗯,有夫妻相。”
“父皇!”薛翎起身,刚要反驳,薛风嬴扬手制止,“你的事情朕都知道,那些无关紧要的苦衷太子也与朕详说了,不必顾忧,喜欢就去抓住。”
“皇上?”沈妄误会了其中意思,慌忙出言。
哪有这样的父亲,勉励自个的儿子抢嫂子?
薛风嬴又扬手制止,“莫慌莫慌,听朕说完,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太子与朕说翎王只是因为风流水性惯了,怕耽误人家好姑娘。”说着他指了指赵柔夷。
沈妄拍着胸口坐下了,方才真是将她吓得不轻。眼下薛风嬴出面解释了,她却不知为何心里却还有种失落感,如那日听闻薛翎喜欢赵柔夷的心情一般。
“既然你们年轻人不好意思,顾虑多,那便由朕做主了这桩婚事吧,翎儿也该娶个妻子,收收心了。”
“父皇,不可……”
“来人,拟旨!”
薛风嬴身体日渐虚弱以来,待人待事愈发的不耐烦,三两句便要将人打发了,唯一听得进的,似乎只有薛瑞的话。
今日这宴会散去,心满意足的只有薛瑞,何人可二人。
被赐了婚的赵柔夷也开心不起来,方才薛翎眼中排斥深深戳痛了她。
她想得到他,但不是得到一个想着别人的他。
薛翎这边神思不属的打道回府,路上遇见林离打招呼也怏怏的,林离担心他的安危,一直送他到宫门外。
薛瑞携着二位娇妻在鹿韭宫外等着皇上移驾时候偶遇,等得沈妄腿脚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