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碑想不受损也难,若是有心之人将两件事联系上,他这辈子怕是难以洗脱不详之名。
沈妄提前替他担忧起来,这局面真是让人焦头烂额,只是她也帮不上什么忙。
沈妄又瞥了几眼,转身要走。
“站住!”
薛瑞自身后叫住她,沈妄捏着拳头转身,和和气气问道:“见过殿下,找我什么事?”
薛瑞淡淡看她一眼,又朝着身后一干跪着地太医道:“有如此庸医,乃国之大不幸,父皇的命,你们要担大半的责!”
沈妄惊讶得忍不住瞪了瞪眼,薛瑞接着道:“拖下去!”
方才挡过沈妄那个头头看了看薛瑞,看了看里面的一个死两个沉默,终于向身后手下挥了挥手。
一列人从沈妄身边快步进了大厅,三下五除二将一帮子老得胡子花白,满面泪光地太医押走了。
“冤枉啊,殿下,冤枉啊……”
“皇上这是……”
“啪!”押送的侍卫一个嘴巴子抽得人说不出话来。
沈妄看着一众老人家哭着喊冤,心里十分不舒服。
薛瑞如了意,缓慢下了阶梯来到沈妄跟前。
沈妄警惕地后退了两步,“怎么?”
薛瑞猛地攥住她的手,“沈妄,我知道是你的人,别想在我眼前耍花招。”
沈妄一头雾水,她什么都没做,何来花招?
莫非若谷去查线索这么快就被抓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我。”沈妄压低了声音。
“你不承认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阻止你。”
沈妄转了转手腕,满心无语,他只要一激动就要攥别人手腕么?
薛瑞看着她眉头紧皱着,排斥之意毫不掩饰,又气愤地甩开她来。
沈妄摸了摸被攥出红色手印子的手腕,心想他怎么一激动就喜欢攥人手腕,忽而觉得一股异香无风而来,那香味直戳戳钻入她的鼻孔,心肺,像是熏香的味道。
“齐颜,太子妃累了,送她和她的随侍先回。”薛瑞挥了挥袖子,齐颜不知从那个角落钻出来,还是很礼貌的伸手,示意沈妄自己走。
沈妄迈步离开,齐颜紧紧跟着她。
待到了大门口,马车已然备好,沈妄上了马车,一撩帘子。
果不其然,三傻乖乖坐着等她。
沈妄泄了气一般瘫下来,看来薛瑞说的是若谷没错了。
“小主……”若谷低着头,语气也弱弱的。
“没事,就事论事。”沈妄抬手制止他无休止的自责行为。
赶马车的齐颜就坐在帘子外,沈妄担心他听见,于是坐到若谷对面,配合着手势说起了唇语。
沈妄指了指若谷,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挠了挠头,“你看见什么了?”
若水和林聚一脸问号。
若谷一本正经地指了指自己,指了指眼睛,又将两只手指放在鼻子下面做了个吸气的动作。
沈妄心念一动,面色欣喜,先是将手腕凑到鼻子处闻了闻,又伸到若谷鼻子下。
林聚和若水也挤过来闻了闻,依然是满脸问号。
若谷闭着眼睛对比一番,遂而肯定地点了点头。
她没猜错!皇帝的死和薛瑞有关,一定是若谷去时撞破了他手下人毁灭证据,幸好若谷逃了出来。
撞破了这样天大的秘密,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薛瑞在大厅里激她什么刺杀薛瑞完全只是骗她,只要静下心来想想,他如果要这样直截了当地刺杀,还不如早些动手,何必等到翎王大婚。
他真正的目标一直都是皇帝薛风嬴,让皇帝在翎王婚宴上驾崩……
见沈妄一脸凝重不说话了,三傻也安安静静的陪着。
马车到了太子府,齐颜看着几人进了东殿,派了人将东殿围了起来。
沈妄招呼仨人到房内,将房门锁了,几个人躲到内屋小声商量。
“我才问到地方,守门的说屋里刚刚打扫完不让进,我绕了一圈跳上房顶搬开一片瓦,才闻见一丝异香,下面香炉边站着的人就看见了我……”
“好险,你没受伤吧?”沈妄关切地问了问。
“我没事,我跑得快,我只是奇怪,他完全可以喊一声抓刺客,那样我肯定跑不掉。”若谷说道。
林聚胸有成竹地补充,“这还用说,觉得做了亏心事,不想让人严查那间屋子。”
“不错,问题绝对就出在香上面,像是那人正要掩盖罪证,叫你撞见了。”
“那人看见我倒是没追,我混进人群和他们俩汇合,就被太子殿下的人抓了个正着。”
“我在薛瑞身上也闻到了这股香味。”沈妄有些口干,幸好桌上水壶里还有些水,她直接提起来对嘴喝了。
“啊?那太子殿下,这是弑君之嘴实锤了啊!”林聚大惊小怪。
这一声吓得沈妄呛个半死,若水帮忙拍着她的后背为她舒气,沈妄咳了几声,恨铁不成钢:“那香应该是从皇上身上蹭来的,照你这么一说,你也在我手腕处闻了香,怎么不说我是凶手呢?”
“奥,对,那我误会了。”林聚改口。
沈妄放下水壶,接着恨铁不成钢:“非也非也,倒也误打误撞,他这般紧张我调查这事情,至少有嫌疑。”
“那……我们下一步做什么?”林聚小心翼翼问话。
“还能怎么办?先皇驾崩,薛瑞登基,我们还能怎么办?”沈妄两手一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