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顾景淮!”“这是我的名字,你写写看。”
或许是这几个字太难了,所以十七写的一点形状都没有。
完全就是鬼画符。
顾景淮看出了她的为难,拉着她的手将狼毫放在了一边。
“实在不会写就算了,休息一下我等下带你去吃饭。”
沈十七常常舒了一口气,将那狼毫放下了。
她仰起脑袋,对着顾景淮绽开了一个笑颜:“好!”宫中人心险恶,顾景淮自然是不会带着十七过去的。
他将沈十七留在了将军府中,让一个丫鬟照看他,自己带着王沥川和傅景义去了宫中。
将军府地处偏僻,乘坐马车需要一点时间。
顾景淮脱下了戎装,换上了华服,衣冠整齐的坐上了将军府准备好的马车。
此时他褪去了盔甲,身上的杀意收敛,衣冠楚楚,他本就身材瘦削,现如今有平添了几分儒雅的俊美,不像是杀人不偿命的魔头,有点像翩翩公子。
两个副将一左一右的跟在他身边,个个身材魁梧高大,像是在侍卫护送公子哥出游一样。
进了宫门,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一条笔直的路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广场随着玉石台阶缓缓下沉,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与那宫殿上的凤凰遥遥相对。
庆功宴设在了长华殿内,巨大的蟠龙石柱巍然耸立,琉璃瓦反射出了明亮的光辉,异常的华丽逼人。
皇帝一身龙袍,坐在龙椅之上,席间的王公大臣规规矩矩的坐着,气氛融洽之中又带着几分拘谨的感觉。
此时歌舞早已经开始了,看到顾景淮的到来,却又突然停了下来。
几个舞姬齐齐退下,丝竹声戛然而止。
顾景淮本该早早入座的,可是路上却遇到了民妇求助才误了时辰。
顾景淮自持没有功高盖主,但是却也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因为这样显得他太过于目中无人了。
自打他一进殿中,无数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好像他没有将皇帝放在眼里。
顾景淮走上前去,率先向皇帝请罪。
“微臣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年近四十,体态略显臃肿,双眼迷离涣散,听闻他最近沉醉后宫之中,似乎有些无心朝政了,杀了几个直言不讳的臣子之后。
也再也无人敢多言了。
身边的太监接过他手中的酒杯,皇帝眼神微微瞟了顾景淮一眼,笑道:“顾爱卿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顾景淮不肯起来:“微臣路上遇到民妇陈情,耽误了进宫的时候,打扰了陛下歌舞雅兴,实在愧不敢当。”
“顾爱卿言重了,朕怎么为这区区小事,发怒于你呢,眼下是为爱卿准备的庆功宴,祝贺爱卿所向披靡,为我楚国夺下数座城池朕,先敬你一杯。”
皇帝朝着他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顾景淮起身,接过太监递过来的酒,遥遥的和皇帝碰了一下杯子。
“谢陛下。”
‘爱卿不必多礼,快快入座吧、”顾景淮将酒杯重新举起,太监立马为他斟满:“顾某来迟,耽误了大家的雅兴,所以自罚三杯,望各位见谅。”
“顾将军言重了,我们敬你。”
几个大臣起来,陆续的朝着顾景淮敬酒:“恭贺将军,战场所向披靡,实乃我楚国第一勇士。”
“是啊是啊,多年不见,顾景淮还是这般的一表人才。”
官场上的腥风血雨从来都不想战场那边刀剑分明,往往最多的都是暗地里的暗流涌动,此时一片歌舞升平,觥筹交错。
歌舞美酒和奉承谄媚交错在了一齐,让人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顾景淮端起了一杯酒,再一次的一饮而尽,一双狼眸黑白分明,仿佛洞若观火,将一切吞噬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