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
“敢问公子,那为何这老板不盖这,第九层?”
这位身穿紫貂裘衣的公子闻言差点一口喷出口中清酒,公子将手中大碗放在桌子上,慢悠悠开口说道:
“这位大哥,“九”乃数之极致,桂春坊真要盖出第九层赶明就得让京城里的那位给掀了,这可是掉脑袋的活儿啊,你便是有大把银钱,谁敢来盖?”
坐在公子左手旁,眼皮再凸,颧骨窄高,身穿宽大藏青旧袍的一位汉子摸着那一撮儿山羊胡儿,眯眼说道:
“这位公子言之有理,莫说在这长安城中,便是整个天下都是那位说了算,若是得罪了那位,便是这桂春坊的老板权势再大怕也得掉脑袋咯。”
公子摊开左手笑言:
“这位大哥说的甚是,那位的寝宫才有九层之高,莫说天下间那个做生意的敢盖九层,便是这世间都没有九层阁楼。”
这样一说,连朋友都站在他那块儿,姓张的汉子脸上有些挂不住,不悦说道:
“敢问这位公子姓甚名谁?为何知晓那位的寝宫有九层?难不成公子是哪里的人?”
说着,那姓张的大汉便把目光投向皇城方向。
他在赌,赌眼前这位公子不是哪里的人,这位公子虽是衣着光鲜亮丽可身上没有那味儿。久居深宫之人便是光站在你面前,你就能感出不同。
“这位大哥说笑了,小弟只是这长安城中的一户寻常人家,姓萧,名九遥。”
这城里的名门大家可没有姓萧的,姓张的汉子再一次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位公子,心想着他应只是一位家底殷实的公子哥儿罢了。
“看样子,萧兄弟应是虚俺几岁,来萧老弟,老哥敬你一杯。”
姓张的那位大汗知晓若是继续说下去,只会让自己在朋友面前更难堪,便故意举酒敬起这位公子。
哪儿知这位瞧着面善的俊俏公子却说道:
“不如小弟请各位哥哥去那里喝一杯?”
顺着公子折扇的方向看去,正是桂春坊。
众人一看神色有些惊愕,这时那位留有山羊胡儿的大哥眯眼说道:
“公子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我等与公子萍水相逢,也没有消受那等富贵的福分。在酒肆喝喝酒便也就罢了。”
说罢,这位公子起身拱手告别:
“既是这样,各位老哥就在这里继续吃酒,小弟就先走一步了。”
“公子慢走。”
说罢,这位公子临走时丢给了众人一个男人都懂得笑脸儿,转身离去。
这公子并没有吹嘘,转身走后便直奔桂春坊。只是公子有些不胜酒量,喝了半碗清酒便有些摇摇晃晃。
桂春坊内灯火通明宛若白昼,门前更是阵阵鸳声笑语,姑娘与客人你侬我侬,实在是不会辜负这等美妙夜晚啊。
这位公子很快便融入人群之中,在桂春坊门前面色微红,摇摇晃晃的可不止他一个。无意间公子抬头一看,这天上的月亮竟是红色。公子揉了揉眼睛,再看,依旧是红色。
这世间可有红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