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那家伙应是走到了哪一步了。当年在老家时看见他便有满肚子火气,如今这多年不见竟还有些想念那张贱兮兮的笑脸。
清晨,桂春坊。
前堂那片桌子前零零散散的坐着几桌儿客人,整个前堂,整个桂春坊显得极为冷清。青楼的生意都是这样,白日里姑娘几乎都在房间里歇息,真正来生意的时候还是在夜晚。
酒河上一条精雕小船儿在河面上缓缓划行,小船儿四周围着雪白半透明轻纱,隐约可以看见船舫之中对坐这一男一女。
“当真要走?”
萧九遥给对面女子缓缓倒上一杯花茶,语气平静说道。
“怎的?九遥小弟弟是不舍得姐姐?”
那女子双手撑着下巴,扑闪着那双足以迷倒京城所有男人的眼睛,娇声说道。这话若是让别人男人听去怕是连骨头都酥了,只是萧九遥早就习以为常,只是不舍。
“当然,莫姐姐在这里多年,突然要走,九遥自是不舍。”
萧九遥破天荒的说出这番话来。若是放在以往,怕是都不会理会。
莫知雪收回一脸玩味,端起面前花茶轻抿一口,不慌不忙缓缓开口说道:
“姐姐也会想家呀,但姐姐这次回去是要帮你看看有没有什么续命的法子。”
萧九遥抿了抿薄唇,没有言语,足足一刻钟后才开口说道:
“若莫姐姐是因九遥回去,那大可不必。老道人说了会帮我续命,他出身正宗道统自有其办法。”
莫知雪笑着伸手越过二人之间的小桌子摸了摸萧九遥脑袋,一脸宠溺说道:
“小弟弟就是小弟弟,你可知续命之事是在老天手里窃命,比登天可是还要难上许多。”
“姐姐昨晚看了你在桑树下习剑,那剑法若是那老道人教你的,说不准儿还真有些本事。姐姐虽是不及他,但也知晓若是想凭着这点本事儿从老天手里窃命,可是万万不够。”
萧九遥沉思片刻,说道:
“当真如此之难?”
“比你想象的还要难。”
莫知雪笑吟吟的轻声说道。
萧九遥虽是不舍,但他也知晓他留不住。莫知雪就是这样,她决定的事情,绝非他人能改变。在桂春坊中相处多年,萧九遥自然了解其脾气秉性。
他早就准备好,当她说出离去的那一刻他就准备好送她离开了。萧九遥从袖子里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放在桌子上,足有万两。
“这些年也不曾问过莫姐姐是哪里人,莫姐姐突然要走,九遥也准备仓促。这些银票姐姐拿着路上花,应是够用。”
足足万两银票,岂止够用,便是让你从王朝南头走到北头都可以。
莫有雪瞟了一眼桌子上那叠厚厚的银票,笑说道:
“真没看出来,姐姐的小弟弟出手这般阔绰。”
“不过姐姐可不用这般俗物,弟弟不送哦。”
说罢,莫知雪化作一团红雾,消失在船舫之中。只留下桌子上的那叠银票。和满脸惊愕的萧九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