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匹秦州讯马拉着华丽车厢使出长安城,朝北而去。天空依旧连绵细雨并有愈来愈大的趋势。这些年来虽是没有出过长安城,但萧九遥还不至于傻到乘着这辆马车从长安到青州,马车太过于奢华容易招来一些歹人和不必要的麻烦。萧九遥吩咐马车将他们带到江陵便是。
江陵虽有八百里,但长安离江陵却是只有四五十里。虽是淋着小雨儿可马夫的心情似是不错,驶出长安城后,眼前一片宽阔,虽是没有了长安城中豪奢的亭台楼榭,但迎来的却是天宇空灵之感,山色淡远,心旷神怡。
“公子,做好咯。”
车夫小厮马鞭一甩,秦州讯马迈开修长有力四腿驰骋而去。这般上等骏马本就不应在楼榭相互衔接的街道中避人缓行,它们就应在太奉疆土上肆意驰骋。
马蹄轻快,但车厢却是极稳,里面只有萧九遥与林绛珠两人,车厢之中极为宽敞。临行前萧九遥又在车厢中添置了张一人长的卧榻。
车厢精美镂空的黄铜炉中香烟袅袅,萧九遥侧卧床榻上眯眼浅眠,而绛珠坐在一旁却是面色紧张,这是他第一次与公子出城,也不知能不能照顾好公子。说者无意听着有心,不知怎得她想起了秋棠的玩笑话,若是在外面照顾不好公子,自己可不真就成了累赘,到时候还不得劳累公子反过来照顾自己?
绛珠想着想着竟有了回去的念头,可又转念一想,若真因此打道回府,不说坊里的姑娘笑话她,秋棠姐姐也会笑她,说不准儿日后就连公子也得天天笑话她,再者她还答应了武卿姑娘回去给她捎一丈苏州郡丝绸给她做一身儿衣裳,还得带上一只颖羊毫墨笔。
不行,不能就这么回去,林绛珠攥紧小拳暗暗使劲说道:
“我能行,能照顾好公子!”
“能行什么?你在哪里嘀咕什么?”
绛珠见萧九遥卧在光滑柔腻的长榻眯眼笑看着她,脸色一阵通红,不禁垂下头去。小声嘀咕:
“怎就被公子听到了。”
今日萧九遥睡了两觉,精神格外清爽,见到绛珠如此羞赧模样,不由得想要逗逗她:
“可是偷偷摸摸说公子坏话了?车厢里就你我二人,本公子怎就听不见?”
绛珠虽是知晓萧九遥在逗她,可就是拂不去脸上的滚烫,小声说道:
“公子是公子,奴婢是奴婢,奴婢怎样说公子坏话。”
萧九遥一手撑着脑袋,笑盈盈道:
“哦?那这般说来,珠儿只是嘴上没说,心里却是这般想的?”
绛珠羞赧瞪着萧九遥说道:
“公子,公子这是强词夺理。”
萧九遥从长榻上坐起,那双极为漂亮的丹凤眸中含着笑意说道:
“这话可是珠儿自己说的。”
不论如何这是自己主子不是?还是自己掌柜,可偏偏又是个喜欢读书的主子,讲道理又如何讲的过他?
自己这般窘态让他瞧见,他还这么洋洋得意,绛珠心中一阵不快,她有法子治他,而萧九遥又拿她没办法。
“珠儿家道中落,沦落到这般地步,本以为有了个好主子,谁曾想公子尽是欺负珠儿。”
萧九遥无奈笑道:
“好啦,不是闲来无趣逗逗你,还当真了?”
绛珠见计谋得逞,马上止住眼泪,胡乱在脸上擦了两把,得意扬起小巴冲着萧九遥冷哼一声。照顾了你这些年还吃不准这一套?
萧九遥心情大悦,双手交叠抱着脑袋向后仰去,直挺挺躺在床上,小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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