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是这句话,你还配说这句话吗?”她听到这句话厌恶、恶心。观察着坐在床边的女人,看戏一样。心想:早年真该让她去演戏,不拿个奖回来可惜这令人折服的演技。
女人对夏子熙的话并没有多在意,像是没听见似的。说没听到,她又低着头不说话好大一会儿才开口。
“以前的她挑食,总不爱吃蔬菜和面条,特别瘦,我就经常给她开小灶,弄点肉或者煮点红薯,记得她最喜欢吃土豆。不过,就算是她最喜欢的也没吃多少。她还……”
“别说了”夏子熙不耐烦地打断女人的话。“我来这里不是听你唠家常的,讲过去的。以后再说刚才那些的时候麻烦你好好想想里面的细节。当时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都好好回忆回忆。别天天装慈眉善目的好母亲,你好不好,除了李云曦谁也没有资格去评判。我劝你为了省劲,就不要在去说那些废话,伤到脑细胞,就活不长了。”
女人被打断也没有说什么,表情淡然冷漠。
干枯充满裂痕的树,终究斗不过风的狂躁,在院中随着风枝干随意晃动着。可能是风的故意,让大树的枝干并不统一往一个方向摇,胡乱晃。风大时,枝干在晃动中竟抽打自己,本就有裂痕的树身,被打的枯皮一块一块地掉着,伴随着咔嚓声,枝干断掉。
“就这样吧,时间不早了,我走了”夏子熙边说边往门口走,连头都不回,对就是逃离,像三年前一样逃出去,跨过门槛就会有自己全新的人生。
“听到女人开头,自己就站在门槛后,脚尖顶着门口立在那里。”
“她还好吗?她……”女人再次抬起头,眼神中再次充满着由希望带来的温柔,望着门口的女孩,手臂往前伸着,是要抓住什么。
“她走了,过着很好的生活。”说完夏子熙快步离开这个屋子。很多已经消失在那个女人的视线。不是所有错过失去的东西都可以再次伸开手去再次拥有。
女人的手停在那儿什么也没抓住。慢慢地手臂缩回重新放在自己的腿上。这一次她的眼里只有绝望围绕着的黑色眼珠,再往下探什么也没有。缓缓的闭上眼,由于眼皮的压迫,眼泪终究没在眼眶中存住,左眼一滴泪径直砸在地上。就算那滴泪拼尽全力,在地上粉身碎骨也没引起多大的声响。耳中又只剩嘀嗒嘀嗒的声响。
走出那个屋子,夏子熙原路返回,风已经停了。平息自己的呼吸频率。“哈哈哈,怀珏你又输了”门卫大爷兴奋地收拾棋子。“大爷棋艺高超,我输了很正常的事情。”任怀珏自认为自己棋艺不错没想到,这大爷真有一手,哎,果然,你大爷还是你大爷。
“等你赢的时候,我给你牵线搭桥,这彩头如何”大爷拿扇子挡在侧嘴处,轻声道。“那敢情好,我得好好练练棋艺,”一句话说到任怀珏的心坎里去,怎能不高兴。“你小子,我就说你打着算盘,精着呢。”
“不敢不敢,不及您老的十分之一”玩笑声洋溢着整个房间。
“大爷,怎么了,笑的那么开心”夏子熙走进房间,有股特殊的气味,温和且不刺鼻,没想到大爷也在屋里燃香。
“这小子,承认他笨”大爷指着任怀珏笑着对夏子熙说。
“终于有自知之明了,不错,有觉悟,还是大爷您教导的好”夏子熙疑惑地看向任怀珏,这又被大爷抓到什么小辫子了。
“我……”他瞧着大爷在他面前把玩着棋子,愣是没敢说一句话。
“大爷,我们下午还有事儿呢,得回去”夏子熙觉得是时候该走,便向大爷告辞。“行,我也不留你们俩,忙吧”。
两个人和大爷拜别后,就离开养老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