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演唱会正式结束后一个钟头,江子木和丁叮叮各自躲避着人流,终于在提前约定的地点碰了头。一见面,好闺蜜连话都不用说,互相抱着,跟小娃娃似的,嘴里一边吆喝,一边跳着脚转圈,等把残余的热情耗得差不多,这才骑上共享单车,慢丝条理的往丁叮叮的公寓走。
一路上,江子木话倒是少了些,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自家姐妹颠来倒去的把肖立早从五官到身形、从外貌到气质、从歌声到舞蹈,全方位无死角的夸了一遍又一遍。
“江江,你都不知道,给枣子献花的那一刻,我的脸有多红,心跳有多快!”
“他还认得你嘛?”
丁叮叮一愣,脑袋一摇,笑的没心没肺,“什么呀,多久之前的事情,他哪里会有印象。”
“再说,我这样的,本来就不起眼,不会给人留下什么深刻印象的。”
江子木一听,心里有些憋屈,翘着眉毛回了一句,“怎么滴?你是不是瞧不起我闺蜜?蛤?你是不是说我家叮叮不起眼?”
“停车!别骑了!咱俩下车找个地儿打一架!”江子木趁着等交通灯的功夫,装模作样挽了挽袖子,“看我不可劲儿削你!”
刚说完这句,两手攥拳,猛不丁嚎了一嗓子,“冲鸭,为全世界最好的丁叮叮而战!”
丁叮叮:得,得,又莫名开启铁憨憨模式了。
看看周围三五路人的异样眼光,丁叮叮点头哈腰的不好意思:见笑了,我家闺蜜脑子不怎么灵光,我这就带她回家,不在外面丢人现眼咯。
“我家叮叮世最可,你造不造?还笑,笑什么笑?我今儿非得把你打趴下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好,好,是我错啦,我用词不当,我给你家闺蜜道歉。”
江子木劲儿头上来,不依不饶,前一秒白了丁叮叮一眼,后一秒又突然一脸真诚笑嘻嘻问道:“叮叮,你原谅她不?”
丁叮叮:哎,除了原谅还能咋办呢,也不能离啊。点头吧。
“这还差不多。”
丁叮叮手一摊,看着江子木屁股离开椅垫,立起身子使力蹬了几下,呼的一声,人跟自行车都窜出去老远。留下自己在原地,叹口气,笑的又宠又无奈。
“对了江江,散场的时候,那位顾顾姐,把枣子签好的写真集塞给我了,让我转交给你。”
“呦吼,太棒了吧,”江子木单手理理双肩包带,抿抿嘴,道:“正好,我还想着明天得空再去趟妇幼保健院看一看桦姐。”
“上次没有特别准备,就只给她一个果篮,明儿我先去金店给她家宝宝买上一对长命锁,连同这签名写真一块送,妈妈跟娃都能照顾到。不然白拿人家票子,我这心里老是觉得不踏实。”
丁叮叮自然知道江子木的脾气,嘴角一弯,看着不远处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小超市,冷不丁冒了一句,“真的是要谢谢她的。”
“要是没有她转出来的那张票,你怎么能在现场听枣子自爆呀。”
“蛤?”
瞥一眼江子木不怎么自然的表情,丁叮叮倒也明白点到即止,“家里没水果了,你看,咱们要不要去买点儿苹果?”
一听到苹果,江子木的气就不太顺了,暴躁的挠挠头,“别、别价。还是顺道买两碗酸辣粉回去加餐吧,刚在那边吃太多甜食了,现在就想吃点儿又麻又辣的,对冲一下。”
“希望那家店还没关。”
丁叮叮笑着一应,不撞南墙不死心,“你的小猴子,也在我大背包里呐。”
“嗳?”
江子木的傻,装的还是一脸真诚。
“到家我就搞个蒙奇奇交接仪式,再拍照留念,po到网上,好让我的爱豆放心——平安返家,母子团聚!”
没等这句说囫囵,江子木已经面目狰狞的进入“作战模式”,重心一偏,可劲儿伸手往丁叮叮肩膀上拍,一不小心,丢了平衡,人没打着,车子倒是歪七扭八不听话起来。
“呀呀呀,丁叮叮,你你被被大阿福带坏了呀!”
话音刚落,江子木手腕使劲儿按住车把,上身朝前一扑,嘀哩哐啷闷头加速往前骑。
“我先回去,不理你这个坏银了。”
“喂,还吃不吃酸辣粉啦?”
“还吃啥呀,一肚子气”
丁叮叮眼睛一眯,看着下一秒江子木人跟车都消失在路口,慢吞吞的叹口气,不紧不慢的跟了过去。
最终,一碗热腾腾的酸辣粉下肚,再来一个暖呼呼的泡泡浴,姐妹俩敷着面膜,肩并肩脚挨脚的躺在了一起。
“江江,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江子木抬着脚丫子,一下下拨弄着角落吃手手的蒙奇奇。
“告白呀,演唱会上的告白。”
“那真的算告白嘛?”
“你还想让人家脸贴脸的直接对你说love呀?”
江子木一拍掌,立时接应,“真要那样就好了,那我就可以脸贴脸的拒掉,直接告诉他——本姑娘今生已售罄,下辈子预约请早!”
丁叮叮脸色有点儿暗,叹了口气,轻轻接了句“无情”。
两个不到三十的人,有将近二十年的时间腻在一起,分享小心思,解决新问题。丁叮叮跟江子木之间,甚至已经超越了“了解”这个词所能涵盖的范畴。
丁叮叮不是不知道,作为极端机会主义者,自家闺蜜这个小财迷待人处事终归还是有一条底线——骗钱,什么法子都可以;骗感情,那是万万使不得。再说了,运道命数这档子事儿,冥冥之中的那股子力量,也算不得“骗”吧。
丁叮叮鼓着腮,斟酌半天,还是决定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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