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小伙伴们打过招呼,易尘跟随老村长到了他的住处。
“吱呀。”
进了屋,易尘随手把村长的椅子拉了过来,一屁股坐了下去,在藤椅上摇摇晃晃,姿态非常放松。
听着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穿着朴素麻衣的老人眉头直跳,没好气地瞪了易尘一眼:“起来,椅子都给我压坏了!”
“好吧。”
易尘规规矩矩地站了起来。
没有办法,打不过。别看老村长须发都灰白了,战力仍然不减壮年。易尘小时候曾经从村头翻筋斗翻到村尾,不是省油的灯。也皮天皮地过,是吃百家饭,睡百家床,拆百家墙长大的。多次带领村中小伙伴反抗村长的“黑暗统治”,结果无一例外地被村长只手镇压了。
现在易尘也不认为自己能跟村长“过招”。
“村长爷爷,黄河和对岸世界都没有异动,对岸的几处火光也都一切正常。”易尘向村长一一报告着巡查的内容。
老村长德高望重,真实年龄无人知晓。
易尘曾听村子里的耄耋老人摆龙门阵,谈及村长,说他们还是孩童时村长就是这副须发灰白的模样了。现在他们老了,七老八十,头发胡子全白了,村长还是这副模样。
他喜欢村子里的孩童和年轻人叫他老爷爷,其次才是村长。易尘折中了下,发明了个村长爷爷的称呼,平时也跟着幼时的玩伴混着随便喊。长大以后,大多时候就称呼村长了
“知道了。唉,臭小子你心真大。身体的隐患没有恶化吧。”老人沉声道
“没有恶化,但是也没有好转。”说起这个,易尘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易尘并非村子的原住民,而是被捡到的。
他跟村里的老人聊过,老人们说他是十多年前年前在村口被发现的。
“当时那个情景哟,诡异跟什么似得,外头的风刮的那个妖,暗红暗红的,呜呜作响,日头都暗了下来,空气里浸着一股子铁锈味,风里还有一根根红毛在往下掉,那叫一个惊悚哦,血腥气三天才散,村里的禁制也异动不停”老汉砰砰砰敲着旱烟杆回忆道。易尘坐在一边托着下巴听。“大家也争执,这情况太不对劲儿了嘛,最后不看到你小伙子在襁褓里,眼睛乌溜溜的,没舍得折在野外,就给抱回来了。”
在经过祭坛的检验之后,从此,易尘就成了祖村人。
但他的平静生活只持续到十九岁。
自己的寿命只剩十年了。这是自身灵觉感应的结果。
这件祸事发生在不久前。就在他刚满十九岁的时候,易尘产生了一种可怕的感应,如同大祸临头般,一种无名的恐惧将易尘彻底攫住!
这种可怕的感应产生后,易尘马上找到村长,要探明在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何种变故。但即便是老村长亲自出手,施展大法力查探,也依旧一无所获。易尘的身躯随之恶化,一身精气溃散,内腑和筋骨迅速衰退,近乎垂死。
老村长不得不再次演法,在村长的神通下,易尘勉强维持住了生死平衡,不再恶化,但也并未好转。
最后村长安置好易尘,独自离去,开启了祖祭坛。
按照祖祭坛的启示,易尘知道了自己身体出了问题,并在村长的全力施为下,通过祖祭坛赐下的手段逐渐恢复。但自己到底是什么问题,以及劫数的来源,祖祭坛也无法查出。
这是易尘的命劫。
就在前几天,村长为易尘再开了祖祭坛,要找出解决易尘寿命问题的办法。
回来时,村长带回了祭坛的卦象。
祖祭坛给出的指示是:去故地,大吉。
也就是说,易尘该离开了。
“跟我去祖祭坛。”村长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