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是她也不再纠结,跟着坐上了后座。
薄少司边发动车子,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不是前两天刚出院,怎么今天又住院了?”
殷然以为他是正常的关心陆家人,于是解释道:“少夫人是要在医院陪朋友,不是她自己的原因。”
薄少司轻轻“嗯”了一声,就再也没有了下文,只是琥珀眸子中笼罩的迷雾,悄然退散。
过了片刻,殷然才突然反应过来一个问题,这位不在国内的少爷,是怎么知道少夫人前两天刚出院的?
她的视线落在前面的薄少司身上,仪表盘上的微弱光线混合着路灯偶尔投射进来的光亮,将他的五官晕染得如同水墨画,别样雅致,却多了几分不真实的感觉。
看不出深浅的眸子,讳莫如深。
殷然张了张唇瓣,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
有些事情,不是她该问的。
因为下雪的缘故,车速并不快,在医院下车后,殷然低声道谢。
薄少司却是一言不发的往前走。
进了电梯,殷然礼貌问道:“大少爷要看的病人在几层?我帮您按。”
薄少司转头你了她一眼,轻笑:“不打紧,先看自家人。”
这个自家人,自然指的是叶黎笙。
殷然忍不住再次看了他一眼,而后识趣地选择闭嘴。
……
病房里。
叶黎笙抱着膝盖蜷缩在病床一角,耳边却是不断回荡着江一帆晕倒前凄厉的哭喊,和无助悲凉的眼神。
他们闺蜜两个,似乎和医院很有缘分,情路历程也是一样的坎坷。
这二十多年来,没有真正值得开心的事,可伤害却是收获无数。
她不知道一个人究竟要经历多少痛苦和磨难才能守得云开见日出,她只知道,江一帆和她,都没有见过天日。
这辈子,也许都不会有那么一天了。
负面情绪如潮水涌上岸,不给人留一丝一毫喘息之机。
江一帆即使在睡梦中,也依旧是紧紧锁着眉头,一张脸苍白透明到极致。
叶黎笙不可避免的想起,陆承屹转述医生的话。
江一帆,有很大几率会抑郁……
她将脸埋进双膝之间,死死压抑住哭声,无声的流泪。
为什么一帆要承受这些?为什么林初默可以像没事人一样继续过着自己的生活?
病房外。
薄少司隔着一层透明玻璃看到了叶黎笙不断抖动的双肩,而后放下了打算敲门的手。
他身后的殷然,却是不解地望着他。
薄少司一贯风轻云淡的俊颜,有了一丝裂痕。
他突然转身,朝着一旁的步梯通道走过去。
堵在门的男人一撤离,殷然自然是也看到了里面像是在哭泣的叶黎笙,一时间也收回手,在门口默默等着叶黎笙的情绪平复。
进入暗处,薄少司的神色彻底冷了下来。
他摸出手机给林初默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那端的背景声音有些嘈杂,像是在酒吧这种混乱场所,薄少司忍不住拧眉:“你在哪儿?我找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