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云紧紧地抱着方友伦,将头埋在他的胸前,不敢再向虫仔那边看一眼。另一头的阿妹也是一样,被小OK护着。
“啪啦啦!”周围的玻璃全都被震碎了。丁零当啷地崩散在各处。
这时,就见虫仔的表情神态变得古怪凶异,好像是在抵抗着什么力量似的。突然,随着他一声喊叫,虫仔竟然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他喊道:“啊……啊……菲云,快离开那儿,离开那儿……7788666……不要看他的眼睛!”虫仔喊出的话很莫名其妙,再看这边菲云,她的脸紧紧地贴在方友伦的胸前,抱在友伦后腰上的手都抠到了他的肉里。就是不去看虫仔,即使虫仔叫到了她的名字。
“怎么了,虫仔这是怎么了?”菲云的脸贴着方友伦的胸,发抖地问。
方友伦用手按着菲云的头,生怕她看到虫仔的样子。“不知道……不知道……”
那支被虫仔紧紧抓着的笔,它好像也在和虫仔抗争着,但是还是它的力量比较大。就在虫仔喊完菲云的名字后,那支笔竟带着虫仔的手,在画布上“赵菲云”的名字上划开了一个“X”形的口子。
和尚公子那个是一样的,只是这回……却划透了那张布单儿。
“不要啊!菲云,别去……别去……”
虫仔的眼球在眼皮下不停地转动着,他好像看到了他所喊出的什么画面似的。
方友伦等人都被吓得大脑空白,傻里吧唧地看着虫仔。都不知该做些什么。紧接着,那支笔又拽着虫仔的手,在“艾杰”、“小OK”等人的名字上面也各自划开了一个“X”形状的口子。
“尚公子!尚公子回来,不要去啊,不要听她的话……小OK!小OK快醒醒,不怪你……她的死真的不怪你……你还有阿妹呢……你快醒醒啊!”
虫仔的叫声相当歇斯底里,令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耳膜刺痛。
“这样下去是会出事的,我们要尽快救虫仔才行!”方友伦向其他人叫道。
“怎么办……快想个办法啊!”小OK此时也慌了。
方友伦急眼到:“想你妈个头啊,这不是你设计好了的吗?快结束啊,还玩?”方友伦一直以为这是小OK的另一个恶作剧,所以才有此一言。
小OK怒道:“我玩你大姨妈啊,有这么高科技的恶作剧吗?你见过啊?看来这次真的是出鬼了,快、快去给虫仔他妈打电话!”
大家一想眼下的事情还真得由虫仔的妈妈来搞定,因为再怎么说他妈也算是个业内人士,对鬼神这一套还是很有办法的。
就在小OK跑到茶几旁,刚抓起电话想打给虫仔他妈时,那边虫仔突然大号一声,将那支笔向画布上的“青龙”位移去,“给我进去!啊!”随即他双手抓着的那支笔的笔尖突然间哗地淌出来一大摊血来——染红了“青龙”位,顺着桌面流到地上。而虫仔则在大叫一声后,甩飞了出去,整个人向小OK那边砸了过来。
小OK扔下电话向旁边一躲,虫仔啪的一声从半空砸了下来,将那个茶几连带着电话砸得稀碎。最不巧的是……被方友伦顺手放在茶几上的那支水性笔,刚好直插进了虫仔的后颈,整支笔从他的口腔内斜穿而过。
“啪嗒!”那支立在桌子上的钢笔就在虫仔飞出后,冒了几抹浅色的红光,掉在了桌面上。骨碌碌、骨碌碌,钢笔滚动的响声,光听着都让人觉得心惊肉跳。
结束了吗?在场的人都警惕地望着那支还在桌面上滚动的笔,直到“啪嗒”,它掉在了地上,再也不动了。
“走……走了吧。这回是真的吧?”赖仁航抓着尚公子胳膊上的肉,问。
“咿……疼死我啦。”尚公子甩掉赖仁航的手,然后将赖仁航推到了自己的身前,“你去看看不就得了。”
“你怎么不去呢?”赖仁航反过来将尚公子推到身前来,说。
“吵什么!快来看看虫仔啊!”小OK叫道。
方友伦让阿妹、菲云还有艾杰三个女生留在原地别动,怕再出什么危险。然后和赖、尚两个人一起跑了过去。
眼前的虫仔已经双眼翻白,眼球还在眼皮下不停地转动着,嘴唇抖动得吓人,后脑还在突突不断地溢着血。方友伦没多想,就将那支水性笔拔出,丢到了一边儿。谁知这么一做,虫仔口中和后脑的血流更大了,流出的红红的血液中还掺杂着一些黏稠的乳白色的东西来。
“遭了。你拔了那支笔干什么呀?”赖仁航头一次这么聪明地训斥方友伦。仁航说的没错,笔插在虫仔的后颈上多少还能堵住伤口,阻止血液往外流。但被方友伦拔掉了,那就像拔掉了浴缸里的塞子一样,血就会被从伤口里放掉。没准儿会因为这失血过多而死呢。
“快再插回去!”赖仁航很负责任地说。
方友伦还真听话,跑去找那支水性笔。
“还他妈的插个屁啊……捂着点儿!”小OK喊道,然后对尚公子叫道,“快打电话叫救护车啊!”
尚公子怔了一下,随即回过神儿来,“哦”了一声,赶忙掏出手机来拨通了医院的急救中心。
子夜的阴风毫不留情地灌进了屋内,一抹白得发鬼的月光透过窗洒了进来。映得人脸发青。月光不及之处,那张铺在桌子上的白色的画布单儿,已经被从笔尖淌出来的血染得湿漉漉、脏兮兮的,看着既恶心又吓人。几个人感觉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那样的漫长,而这个时候,不远处突然传出几声轰鸣的钟声,穿过屋里的黑暗,在整个屋子里蔓延开来,就像是每一个人心底的恐惧,深深地的撞击着身体上的每一处神经。午夜到了,方友伦美好的生日就此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