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枕头,堵着嘴大声地喊了两声。
“唔(啊)!唔(啊)!”
发泄了两声出来觉得舒服了一些。他渐渐地、渐渐地冷静了下来。伴着隐隐约约的絮叨声,方友伦慢慢地试着把自己的心境放缓,慢慢地,他便觉得自己的周围很静,只是那边方父的声音还是存在着。
“我告诉你,你别成天地瞎乱琢磨,有什么呀?我都跟你解释一万多回了,我俩没啥、没啥。你爱信不信!不信拉鸡巴倒。你就天天抽风吧,就作吧你,还想找人家,你找人家干吗呀,和人家有什么关系啊!”
见方母还是不吱声,方父又说:“我已经说过无数次了,我们俩啥事儿都没有,你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如果可以的话,我把心都能给你掏出来让你看看我撒没撒谎……反正我是凭良心说话的,你这让儿子听见了还以为我外面真有人了呢,那以后他怎么看我?你怎么就不琢磨点人事儿呢。你说,你到底想我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
方母面无表情地对着电视不开口,方父看也没办法和她沟通了,甩下一句:“没人管你,不知好歹地玩意儿。”说完这句,便了没了动静。
方友伦听到这儿,心道:“唉……总算吵完了。”
过了一会儿,方友伦听见自己房间的门被轻轻地打开了。方友伦知道是方父,也没坐起身来,依然趴在床上,心中不禁厌烦地道:“唉,又来烦我了。每次都是这样。”
方父看了看方友伦,轻叫了两声。方友伦趴在床上,“唔”了一声,以作回应。
方父叹了口气,坐到他的床边,说:“儿子啊,我知道你没睡着。刚才你都已经听到了,你妈妈发神经,怀疑我有外遇——呵呵,怎么可能呢?你妈妈不相信我,没关系,但你不可以不相信我。”
方友伦转过头来,望着方父,说:“这些我都知道。你又不是没跟我说过,我懂。”言下之意就是已经听够了方父总絮叨的这些。
方父顿了一下,换言说:“你也长大啦,也能分辨出是与非来。但是……大人的事呢,小孩子还是不要掺和的好——毕竟,这是我与你妈妈之间的事情。”
方友伦心道:“你怎么总是絮叨这一件事啊,磨磨叽叽的。”但嘴上却说:“我知道,你们俩的事儿我根本就不管……(反正我也管不了)”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只是留在心里。
方父沉思了一会儿,说:“也好,也好。但是,无论我和你妈妈的关系发展到什么样地步,我们都是一样爱你。”
方友伦眨了眨眼睛,只是望着方父,没有一点表情。他记得他第一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是差点哭出来的,但现在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了,是自己麻木了吗?
方父看了看他,正要还说些什么。这时,就见方父将手机掏了出来。
“喂?莉莉啊……啊……哦,那好。我马上到!”
方友伦心里有些奇怪,“怎么又是那个叫莉莉的?那女人总找老爸干吗?”方友伦很想问,但又觉得这不是自己该管的事儿,所以也就没说些什么。只是看着方父撂下了电话。
方友伦问方父:“你是不是又要出去?”
“友伦,友伦,干吗呢?”方母在那屋叫方友伦两声。
方友伦回了一句:“没什么……”话刚撂这儿,就听方父对着门外突然道:“滚你妈B的!”
方友伦吓了一跳,心想方父的情绪波动怎么这么大呢。但听得方母就此没了声音,看来是被方父给喝怕了。
方父转过头来,对方友伦缓声道:“你看看,你妈多不可理喻啊。就她这样的人我还怎么跟她好好说——不行,我得走了。”
方友伦猜想方父也许是去那个叫莉莉的女人那儿去,于是有些带着埋怨地问:“这么晚你上哪去?”他只问到这儿,便没有再问下去。
方父一愣,眼神中带着失望,说:“你怎么和你妈一个德行啊。总怀疑我外面有人?莉莉是我公司的一个同事,说她今晚有点事要我去替她一会儿。等会儿我就回来了。”
方友伦纳闷儿:“我也没问他是不是去莉莉那儿啊?他怎么会主动提起呢?是不是做贼心虚?”方友伦正自想着,这时就听方父叹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妈有多蛮,只要她认定的事情就不容得别人解释,我努力过,但是没有用,因为……”话刚说到一半,方父突然回头,死盯着门口。过了一会儿,他转过头来,拍了拍友伦,说,“你瞅瞅、你瞅瞅、你瞅瞅你妈多蛮,一点话都不让人说了。”
方友伦惨淡一笑。心说:“我妈自从嫁给你后就没淑女过。人家都不吱声了,就算了吧。为何总是针对彼此呢?”——唉?老妈刚才好像没有说过话吧。
方友伦正要开口劝说,这边方父又继续说道:“……其实爸爸不是那种人,我不愿意离开你们,但是你妈妈的脾气我实在是受不了她。从小你也应该知道,你妈妈心里若有什么不快的话,她就向我发脾气——行,发就发吧,谁叫是自己的老婆呢,这么多年,我都是忍着过过来的。但你有没有想过,爸爸在外面工作心不顺时,回家后就不能像你妈妈那样了,因为我怕影响你——你又在念书。所以,这么多年来有很多很多心事我都压在心里,没有向你们说起过,也没有爆发过。”
方友伦敷衍地点了点头,说:“我懂。”心道:“叨咕的又是这些……”
方父自己在那儿喋喋不休了一会儿,方友伦也没怎么听进去,实在烦了,问:“爸,你没事吧?”
方父一顿,说:“没事啊?”然后,他趴在方友伦的耳边接着说,“我若是现在跟你妈解释,那肯定会越解释越乱,到最后还会吵起来——因为她正在气头儿上,什么也听不进去。所以呢,在你妈妈发脾气的时候,我只有先躲出去,等她冷静下来后,你……你替爸爸好好向你妈妈解释一下。”
方友伦听着心道:“怎么和那天说的话是一样的?”他正要问方父些什么,这时就见方父看了看表:“行了,我也该走了。让人等也不是回事儿。你好好看着你妈啊。”
说完,拍了拍友伦,穿上衣服,开门便走了。方友伦起身坐了起来,看着方父走了。
“老爸今天是怎么了,总是说着重复话,听得我都烦死了。他们俩啊(方父方母),真没法儿整,日子过得稀里糊涂。我也不管了。”
方友伦一想到自己身上还有一大堆烂事没地儿解决呢,哪还有什么闲工夫去操他们的那份心呢。再说了,过啥样的日子,得看他们是啥样的两口子。这事儿还得两口子解决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