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种像是犯错了而变得很乖的小孩的错觉。
然后他给她搓着手,念念叨叨的,“看你的手,还那么凉,穿这么少就在外边站着,容易着凉的,不要觉得自己是医生,心里有数.....”
忽然一滴滚烫的眼泪滴在他的手背上,他停下了念叨,抬头,对上她的眼,用手给她擦着,以为是他弄她哭了,笨拙地道歉道:“我不是要说你,我只是怕你着凉”。
她摇头,小声说:“不是”。
他想到什么,问:“你想哭?”,见她又摇头,可眼泪还是流着,揉了揉她的头发,“那就哭出来吧”。
云梦只是默着,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流出,划过冰凉的脸庞,残留了一道温热。
片刻,她突然抱住了他,紧紧的,脸埋在他胸口,抽泣着。
他也抱着她,一手顺着她披散下来的长发轻轻摸着,没过多久,听到她带着闷闷的声音,“其实......我不想哭的,可是......我止不住”。
“那就不止”,他的脸在她头发上蹭了蹭。
不知过了多久,怀里的人好像停止了哭泣,他喊了她一声,没见回应,低头看,原来是哭累了,睡着了。
他把她抱进房间,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又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坐在床边看了她好一阵,然后低头在她的额上印上一吻,又抬起头,手轻抚着她的脸。
“你不是没心没肺,只是你的情感表达不一样,所以......你现在喜欢我了吗?”
看着她熟睡的样子,他自嘲地轻笑了声,又像是在叹气,摇了摇头,他也只有在她睡着了才敢这么问。
第二天,云梦醒来觉得有精神气了些,不像昨天,感觉没有劲做任何事,浑浑噩噩,恍恍惚惚。
她没想到哭一场,竟是那么畅快,真的是太久没哭过了,她都忘了哭的感觉了。
吃过早餐,祁星晨把她送回去。
她一晚没回,云母起来没见她人,见她回来,身上只穿了件毛衣,先说她那么冷的天穿这么少出去,又问她去哪了。
她撒了个谎,说她早上起得早,出门散了会儿步,也顺便吃了个早餐。
云梦只请了两天假,下午就得回去,云父的墓地还没有选好,这事也只能交给云母。
本来云梦打算等入墓时再跑回来一趟,但云母觉得她这样太累了,让她别这么折腾了。
这时她有些后悔了,当初的志愿不该那么报,她应该在江城工作,即使漠城离江城并不算远,可终究还是麻烦了些。
在回漠城的路上,她看着窗外,阳光正好,一片明朗,恰如她此刻较为轻松的心情。
昨天她好像想了什么,可脑子一直空空一片,应该也没想什么吧,只是早上一起来,总觉得想通了些事,明白了些事。
可她并不知道她想通了什么,又明白了什么。
也就回家和云母说话时,总觉得少了分距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