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雨一口气掠过整片山林,最后停下来的时候已经觉得有点气喘了。毕竟重伤还没有痊愈,刚才他傲啸山林来去如飞,杀人犹如斩麻一般干净利落,一帮强盗不是死在他的剑下就是吓得掉转身就跑,甚至还有吓傻了瘫软在地上动弹不得的,根本就没谁看出他居然有伤在身,他自己也是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轻轻地*在一棵大树上,他一只手按住了胸口,原本犹如凝结了冰霜的双眸中闪现了痛楚之色。铁如剑的一句关怀话被他淡淡地拒绝了,但不是他不需要,而是他不习惯。
喘了口气之后,他慢慢把手从衣襟里抽了出来,手上已经沾了不少的血迹。伤口很痛,但正是这份痛楚才令他知道自己仍然还活着,虽然活得孤独,活得厌倦,活得生不如死!
“你不应该选择去做个杀手!”
铁如剑的这句话似乎又在他耳边响了起来。但正像他回答的那样,老天爷并没有给他选择的余地!打从他记事起他就已经在杀手门里面了,而且是在严酷得别人无法想像的训练中长大**的,他似乎生来就是做杀手的命。
比起那些在训练中因为吃不了苦而夭折的同门师兄弟,他也许要幸运一点,但如今虽然高居杀手门第一把交椅,他却未必就像同门师兄弟们想的那样惬意。他从小就接受杀手门主灌输给他的,要冷血与无情的教导,这两者如果达到极致,那就是麻木了,而他自从出道以来,杀人无数,每一次都够冷静,却未必冷酷,更未必无情。
在他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的时候,心底就会有某一种很纤细但却极其锐利的东西把他刺痛,刺得他痛极,简直无法忍受,但他却根本就无法说出来。
当他越来越不能坦然面对那些死在他剑下的人临终时的愤怒或者痛苦的表情时,他也会经常不自觉地就想像起那些人的亲人朋友们对他的愤怒与仇恨,他明白自己已经开始有了感情,而多愁善感正是做杀手的大忌讳,他已经不再适合做个杀手了。
然而他更明白一点,要想脱离杀手门,除了死之外再没有任何别的办法,于是他坦然地接受了刺杀龙公子的任务,想用这个等于是自杀的方式来给自己一个彻底的解脱。但没想到他居然命不该绝,龙公子不杀他,铁如剑更是救了他。而现在发生的事情更加让他觉得不可思议——他居然不顾有伤在身,追踪铁如剑百十多里地,还替她杀了几十个人,最后还得忍受她的冷言冷语冷面孔。
谁能说得清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或者只是他自己一时失去了理智,就算做了出来,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不由地撇出淡淡的一抹自嘲来,轻轻地摇了摇头。然而很快地,这抹自嘲的笑连同脸上所有的表情都在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冰霜再度覆盖了他的脸,连胸膛也一下子就挺了起来。
并不回头,他冷冷地说了一句:“不用躲躲闪闪的了,出来!”
树丛里繁密的枝叶向两边一分,钻出了一个黑衣女子来,带着一脸柔媚的笑容,声音也是甜得发腻:“哎哟,我的师兄,你的耳目可真够灵敏的,我才不过不小心碰掉片树叶,你就已经察觉出来了?”
早就知道你一直都在跟踪我!萧雨冷冷地:“萧琴,你到底想干什么?”
“别对人家这么冷冰冰的嘛,我还不是在为你担心?”萧琴嗔了一声,“枉费我那么多心思,照料了你这么多天,你却连个笑容都不肯给我吗?”
萧雨连头都没回,只给了她两个字:“谢了!”
“谢嘛倒是用不着的。”萧琴说,“谁让我们是同门的师兄妹呢?只要你心里一直记得我这没个人,我就已经很开心了。你还在流血,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口。”说着上来就直接去解萧雨的衣服。
萧雨侧过了身体,伸手挡住了她伸上来的很不规矩的手,又给了她三个字:“不必了!”
“现在难道你还怕羞吗?”萧琴吃吃地一笑,抛了个媚眼给萧雨,“在你伤重躺倒在床上的时候,还不都是我替你换药擦洗,全身上下不是都已经被我看了个清清楚楚的?你现在又跟我装什么样呢。”
萧雨冷着脸不回答。就是因为她趁着他不能动弹的时候那种肆无忌惮的举动,让他觉得很恶心。她的淫荡在杀手门是人尽皆知的,以往找机会勾引他又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他非常讨厌她这张脸,这才不等伤养好就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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