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油汤,嘴角还有一小片绿油油的香菜。
对了,牙缝里似乎塞了根小鱼刺,阿飞歪着头,伸手挖了几下。
小哥皱了皱眉。
阿飞打了个哈哈。
“你能不能借我一个铜钱。”小哥开口了。
“可以啊。”阿飞招手喊过来小二,掏出了六个铜钱,指了指对面。
“可你这身打扮,不像穷人。”阿飞晃了晃小酒壶,把剩下的酒,匀了一半给小哥。
“我钱袋不见了,第一次独自出来,可能遭了贼,也可能弄丢了。我们祖训,受了别人的恩惠,必须双倍报答恩人。我接了个悬赏,讨伐几个贼人,得了赏钱,我就还你两个铜钱。”小哥仰头,一口喝下杯中的椰果酒,酸甜可口,还有一股奶香。
实惠又好喝,不错的酒。
蓝衣小哥带阿飞来到了城郭外的一座无人小庙,却不料这果酒虽然美味,却后劲十足,阿飞走路开始发飘,小哥也脸颊微红。
“你在庙里歇息片刻,日落前我就回来,这个你拿着。”小哥的左手忽然多了一把飞刀,他抛给了阿飞。
飞刀做工十分精致考究。
阿飞躺在一堆干草垛里,朝小哥挥挥手,闭眼睡了过去。
阿飞睡了个梦。
梦里,蓝衣小哥一路奔杀向一个半山腰处的匪窝,宽大的袖袍里不断甩出那些精致的飞刀,飞刀很快很准,全数扎进那些长相凶恶的匪徒脖子上。匪徒们捂着脖子,血液从指缝中滋滋往外喷着,一个两个哇哇痛叫着滚落山下。
小哥到了山寨子,一脚踹开那木栅栏,贼首拿着把黑斧子,哇哇叫着冲杀过来,脸盆大小的黑斧挥砍出阵阵黑旋风刮向小哥。
小哥根本不慌,像只燕子般腾挪躲闪,待那黑脸恶汉老劲用尽,小哥一刀飞进恶汉膝盖上,顺势一踢,恶汉吃痛跪了下来。
小哥双手齐甩,两把小刀扎进了恶汉的后背上,恶汉反手回扣,想把背上的小刀拔出,却露出了剧烈滚动着的喉结。
小哥一个回鹘身法,翻到恶汉头顶半丈处,身体倒挂,右手下指。恶汉瞪着一双牛眼,还没看清从小哥袖中飞出了何物,自己的喉头便是突然一凉。
好!当赏!阿飞在梦中喊叫一声,呵呵傻笑着。
待那恶汉彻底死去,小哥摸出一把匕首,匕首闪着刺眼的白芒,轻轻一刀,就割下了贼首,用一块事先准备好的布衣包好,便优哉游哉下山领赏去了。
阿飞这梦,倒也成真了七七八八。
小哥的确是去到了一个离小庙七八里远的山坡上剿匪。
这伙匪徒人数倒也不多,一共七人,前些天抢了些货,货里有一件当地富贾进贡给东陵城官老爷的上等软甲,软甲上身后,冬暖夏凉,百毒不侵,寻常刀剑根本不能伤入分毫。
东陵城不久贴出了悬赏,寻回软甲,砍下贼首者,赏钱二十贯。
前面六人,均被小哥一飞刀扎死,滚下了山坡。
贼首高大凶猛,倒也中了三把飞刀,但是并没有受到致命伤害,因为那件软甲正穿在贼首身上,飞刀入体不过一寸。
小哥身上共有飞刀十把。其中寻常铁打飞刀九把,家传流银飞刀一把,九把普通飞刀全部甩了出去,流银飞刀丢给了阿飞。
贼首似乎看穿了什么,开始挥舞着一把长柄马刀,仗着刀身狭长,只需手腕翻动,刀锋便如影随形般跟着小哥,或劈或砍,或刺或削。
小哥利用身法不断游走,后退,每次都是擦着刀锋堪堪避过攻击。
很快,小哥的长袖袍就湿透了。贼首身上的三处伤口,也在一次次的挥砍扯动下,流出了大量血液。
小哥卖了个破绽,躲闪故意慢了半拍,使自己处于马刀左侧攻击范围内,贼首狞笑一声,右手握刀,一刀横扫向小哥。
这一次挥刀,再次触动到背后的飞刀,飞刀受力挤进了肩胛骨和肋骨里,刺到了更深处的筋络,贼首瞬间感到右半身子一阵麻痹无力,几乎横扫到小哥脸颊上的刀停了下来。
小哥趁机一个滚地,起身后朝贼首脸上挥出一拳,拳风离贼首尚有两指之距。
贼首虚惊一场,咧开嘴,伸出左手,往小哥脖子上抓去。
小哥的长袖随拳后至,笼罩向贼首面门,软甲能覆盖全身,唯独双眼处有两个孔洞。
贼首痛喊一声向后倒飞而去,双眼内陷血肉模糊,挣扎没几下,就瘫软过去,没了生机。
小哥一甩衣袖,两团眼珠子带着些血肉掉落出来。
费了好些功夫,才将软甲从贼首身上剥解下来。
随后拿起地上的马刀,砍下了贼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