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要落泪。
九年前燕长行走的时候燕蘅才五岁,那时候他哥哥十五岁,就被迫接过了兵权。
即便这样,他也还想着燕蘅,怕她在家受委屈,怕那些流言蜚语影响到她,便把她带去了雁回,自己要带兵没时间照顾她,便把自己托付给了父亲的至交,玄门的门主陆城,时常也会去看她。
后来九岁的时候,陆城被其子陆君珞害死时燕蘅才回京。
那年燕宸也与项家交换守地,从雁回转去了刚收复不久的桐岐,虽离京城近了,但那边却时常有战乱,燕宸便很少回京。
这次再离开,又是一连两年他都未回来过,等他们再见是已是天人永隔。
她哥哥死后,燕家后继无人,就此没落,燕家的兵权也因燕萍的缘故落到了顾容顷手上。
这也为之后的叛乱埋下了隐患——燕家没落,沈家一家独大,容王又接过了燕家的兵权,所以顾容顷再和沈家联起手来,想要发动叛乱简直一如反掌。
想到这儿,燕蘅简直气的心肝发颤,她没想到顾容顷居然过河拆桥,利用完他们燕家军就将他们截杀于雁回,她去找他理论他竟还推她下城楼!
“你这什么表情?”见她抿着嘴,一副气极的模样,燕宸更加无奈,当她是不满同太子的婚事,便劝道:“你和太子的婚约,哥哥会替你想法子。”
“想法子悔婚?”燕蘅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他哥哥虽然有时候是不太靠谱,但也不至于如此才是。
燕宸笑着摸了摸燕蘅的头,“不然呢?”
“不用。”燕蘅摇头如甩鼓。
“什么?”
“不用退婚。”
“那你……”
“我闹着玩的。”燕蘅颇为心虚的说道。
这话倒是堵的燕宸无言可说,良久后才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别再胡闹,为了你,我可是特意从西北连夜赶回来的。”
见燕蘅依旧一副呆呆的样子燕宸开口问道:“怎么,你不信?”
原没打算要燕蘅真回答个所以然,却见她笑了笑,道:“怎么会,我当然相信哥哥。”
燕宸明显一怔,仔细的盯着她看了半晌,好似要将她看穿一般,盯得她头皮直发麻。
正当她准备开口说些什么,却见燕宸眼睛轻轻的弯了弯,伸手从衣袖里掏出个坠子来。
看到这个坠子,燕蘅明显有些惊讶,“这是……”
她记得这个坠子,是她收到的她哥哥给她带的最后一个礼物,他这次把这个坠子带回来了,活着带回来了,是不是代表她哥哥不会出事了?
燕宸摸了摸她的头,笑着道,“这是我在那边庙里求的,听说能辟邪,来,我给你戴着。”
“谢谢哥哥。”燕蘅一把抱住他。
“谢什么,跟哥哥还客气上了?”
燕蘅笑了笑,“这不是收礼物的惯有章程么?”
燕宸轻笑一声,伸手轻轻弹了下燕蘅的脑门,“还章程呢,你何时还顾得章程了?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燕蘅松开了他,看着他转身便不紧不慢的离开。
他走的不疾不徐,在雪地上留下了两排不深不浅的脚印,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她眼底,她才缓缓吐了一口气。
不管怎样她不能叫她哥哥出事,也不能叫燕家出事。
天道公正,善恶有报。
顾容顷,他推她下城楼,她拉他下神坛,如此方才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