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字用到这儿正好,她并不是太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不是怕她外公不信她,她是怕别人知道了不信任她,太子府的人会不信她,没准儿知道后还会以为她要害太子呢,毕竟在他们眼里她是不想嫁给太子的。
虽然她是不想嫁,但也绝不可能害他。
“既然是来看病的,那便让我先进去瞧瞧?”燕蘅认真的说道。
“那就劳烦杜神医了。”徐老太医道。
顾危宁应该是刚犯了病,双眼紧闭,面色苍白,看起来有些虚弱。
燕蘅给他把了把脉,转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跟进来的徐太医。
“怎么了?可能治?”徐老太医道。
“你确定这是病?”燕蘅疑惑。
她外公虽不善毒术,但医术还是无可挑剔的,应该不至于犯这种错。
徐老太医先是怔了怔,后又叹了一口气,“确实不是寻常的病。”
“不是寻常的病?”
“老夫怀疑是中毒,但并未找到殿下中毒的痕迹,杜神医可是有发现?”
何止是发现,太子中的是寒毒,世上最难解的毒有三种,寒毒、血毒、情毒。情毒不致死,其他两种都是要命的,而寒毒带来的痛苦是其中最大的。
最重要的是这三种毒药都来自南国,南国与启国向来没有任何往来,先皇后木晚虽是南国木府的嫡女,但却是顾年抢来的,因着木晚也喜欢顾年,南国那边倒也没找麻烦,但两国依然是没有任何往来。
也就是说在启国不可能出现南国的东西,除非那东西是先皇后带来的。
燕蘅带着帷帽,徐老太医看不清她的神情,但她的沉默让她隐隐不安,“是毒?不好解?”
燕蘅点点头,“也不是不能解。”
“能解?”
“能。”燕蘅道。
“怎么解?”
“我现在还不能说。”燕蘅道,“但能解。”
这还有不能说的?难不成眼前这个人还是个毒医?那倒能理解,不过她不说怎么解他也不敢拿太子的性命冒险,万一这人别有目的呢?
虽然因着她跟她外孙女一样名字里都有个蘅字,他看着这姑娘挺亲切的,但亲切归亲切,小心归小心,这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
“你可以不信我,毕竟我也没多大把握。”燕蘅道。
“这毒可致命?”徐老太已又问。
“致命。”
屋内又陷入了沉默,谁也没再开口。
徐老太医给太子医治了这么多年,即使不懂毒,也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其实即使不问他也知道结果,太子活不久了,而且恐怕之后的日子都会活的很艰难,前国师所言并非虚假。
燕蘅开了一个药方,徐老太医接过来看了看,其他的都很正常,唯独有一味药,“这……”
徐老太医看着燕蘅,面带犹豫之色。
“等太子醒了给他看,他知道。”燕蘅道,“太子中毒一事不要向外张扬,皇上那儿也别说。”
顾危宁是极聪明的,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是中毒了,皇上不知道,只能证明他不想让人知道,她不能替别人昭告天下。同样的,太子身边也不可能没有懂毒的人,若有,看了她开的单子自然就明白了。
这不是什么救命的药,但好歹能克制住寒毒的发作,不至于让他过的那么艰难。
顾危宁不能死,他死了,顾容顷的后顾之忧就更少了,而她也更难扳倒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