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曹朗收到来自长安的一封手信。信中写道:敦煌,西域咽喉之地也。东来驻泊,西去交汇;数载经略,气候已成。可举盛世之风云际会,号西域诸国朝于此,以促边境之商贸。
接到手信后,曹朗着手开始准备这场千古未有的盛会。他向乌孙、龟兹、焉耆、若羌、楼兰、疏勒、大宛、安息、大月氏等西域36国纷纷发出邀请,晓之以利,动之以益。各国自然也乐得照单接收。
听闻要办商贸盛会,连日来,敦煌城各国各色人种汇集,人声鼎沸,较往日更具一片欣欣向荣之象。王府内使国名单、宴席、音乐、歌舞、丝绸展品等尽皆安排妥善。但曹朗心中,总觉得缺点什么。
有个和曹朗私交甚好的西域胡商,在某日清谈时说起:
“听闻近日龟兹国法师伽摩什来到了敦煌?曹公可知?”
“哦?”曹朗捋了捋胡须,竖起耳朵,“伽摩什何许人也?为何单单提起他?”
“曹公有所不知啊!伽摩什精通佛法、智慧胆识过人,堪为一代国师!西域各国国王争相邀请之人,但他一心想去中原弘法,如今途径敦煌,你掌管河西,何不乘此机会将他迎入王府奉为上宾?”
“可……借什么由头呢?”
“他在城内居无定所、四处游历讲法,曹公可借此次盛会之名设立专寺,讲经布法,邀请他来主持,此法可行。”
“你不是说他一心东去长安吗?”
“河西之地,东去之枢也!若能教化此地百姓,高僧岂会不愿?”胡商继续说道,“况且,传闻他身携百余经卷,正欲拜访此地世家名士共同交流探讨,曹公何不为之引荐,成人之美?”
“若能得他相助,此次盛会必然锦上添花、画龙点睛!”
听到这,曹朗会心一笑,满意地整了整衣冠。
待胡商离去,他换小女子归前来问道:“你日日厮混街市,可有见到一僧人模样之人讲经布法?”
“父亲,您是指阿奈?”子归说道。
“阿奈?不不,他叫伽摩什……”不及曹朗说完,被丫鬟打断:
“王爷,就是他没错!只小姐这么叫他呢”
“这却是为何?你们相熟?”曹朗不解。
“怎么不熟?熟的很……”丫鬟得意洋洋、自作聪明,却被子归抢话道——
“不熟!不熟!我只是听他讲过几次佛经而已……”子归脸上不觉泛起了红晕。
“这从何说起?小姐可是天天往南市跑呢!”
曹朗意味深长地看了女儿一眼,继续镇定道:“哦?他在南市讲经?”
“父亲问起他却是为何?”
“此次三十六国盛会,我有意将他请来布法,待上宾之礼,以教化我河西百姓……”
“真的吗王爷?那太好啦!这样小姐就不用天天跟着往外跑了!害的我也跟着受累……”丫鬟无脑,却是道出了某人的心声。
“芸香你闭嘴!”子归呵斥道,“那父亲打算将他安顿在何处?”
“若能请到他,我看东苑僻静,适合修行之人,便将东苑赠其暂为居住吧!”曹朗若有所思。
“小姐甚好!咱们的南苑可是紧挨着东苑,嘻嘻……”丫鬟用手肘撞了下子归,私语窃笑道。
敦煌王曹朗施以三顾之礼,终于在这年金秋十月,盛会之前些日,将西域传奇伽摩什迎接入府。
曹朗初次见他惊愕不已,传言中的他竟然是一个才二十出头、在自己看来乳臭未干的少年,素衣裹身、身无长物,手中执念珠一串,除了随身携带经卷,再无其他。脸倒是长得俊俏。他心想。
虽然心生疑惑,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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