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自己人,主人请放心!”
“一日三餐,还需尽心,不可怠慢了!”
“是!灌灌对小姐有救命之恩,属下定当尽心竭力!”
“此事切莫声张,否则我白氏一脉清誉尽毁!待我斟酌再定。”
“遵命!”
自从狐帝白芷将帝位禅让以来,一概再不理事,人也像消失了一般再不露面,对外称是在潜心闭关修炼。府内上下一应事皆由狐后打理调度。
望着侍从远去的身影,狐后陷入深深的自责与痛苦之中。眼下身边既无可商量对策信任之人,又无办事绝对可靠之人,深感四处是眼线,八方是政敌。狐帝膝下儿女虽有二三、皆为庶出,且尚年幼,自然无法与自己同心同德、荣辱与共;唯一自己怀胎十年生下的这对兄妹如今只剩下白醒,还成了这幅样子。
丈夫禅让帝位,与其说是“禅让”,不如说是被“逼宫”,当初失去龙稚心力交瘁,无力统辖青丘妖界;各部族渐渐离心离德、蠢蠢欲动。为了不必要的干戈以及避免内部自相残杀,狐帝白芷遂作出“禅让”的决定,将帝位传于反对者中呼声最高的白川——白芷的堂兄。由他来统辖,起码保证了青丘白氏纯正的王室血统。
白川不同于出生优渥、少小便荣登帝位、宅心仁厚的白芷,他出生宗室,自小便野心勃勃,身边集聚了一批秘密的死侍为其卖命,一步步实现自己的野心。一朝成帝,杀伐之心逐渐曝露。
若是白醒的近况被他得知,后果不堪设想。狐后心里思忖着,焦灼之情溢于言表。
身体渐渐恢复的白醒忽然发现一夜之间,府内无人敢靠近自己。母亲也不让她出去,就叮嘱她在自己的居所,还命侍从守护着洞口周边,理由是保护她,让她好生休养。
然而她渐渐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首先,自从回来后,一直未见灌灌。几次三番问了母亲,却推说他因带着白醒飞行路途太远、耗损精力太大,也在休养。
可他们自小形影不离,依灌灌的性子,哪怕病着也老早爬着来见她了。白醒非常担心,灌灌是否出了什么事。
她让侍从去灌灌往常的栖息地查看,侍从回复四处寻遍,未见其踪迹。
她想到了一个人,或许可以帮她。
那便是母亲的贴身侍从——青衣。自小除了家人以外,就数她最疼自己了,可以去求求她呢。
“姑姑,灌灌到底怎么了?你能告诉我吗?阿娘为何瞒着我!”
“醒醒,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你阿娘自有她的道理。”
“姑姑……”白醒见单刀直入不见效,便扯着青衣的宽袖死皮赖脸地撒起娇来,“好姑姑,你告诉白醒嘛!”
经不住几番撒泼打滚,青衣无奈道:“你可知你生病了?”
“对啊,我昏迷了有一阵子,这不刚好些嘛!”
“我指的不是这个,”青衣叹口气道,“自从你回来,府内接近服侍你的侍从先后变得疯癫,一些神力弱小的已经身死殒命!”
“什么?!”白醒大惊,“你是说……难怪,大家那么怕见到我,碰到了都远远躲开……”白醒顿了顿道,“这么说来,灌灌是不是……?”
“是的,他现在谁也认不得,我们正在想法子如何医治他,所以你阿娘才命人将他保护起来,谁也不告诉。”
“原来是这样,只要他活着……”
“你可还记得,与哥哥,哦不,与那凶兽争斗时,受了什么邪气缠身?”
“姑姑你这么说来,我倒是恍惚记得——当时有一团红气朝我袭来,我来不及躲开,后来就没有知觉了。”
“这事,除了你阿娘和我,你最好谁也别告知,你叔叔那边的人若是知道了,麻烦可就大了!”
“为什么?我们不都是一家人吗?”
“你太年轻,有些事你还不懂……你们的存在,对他来讲,始终是个威胁!”
“他不是都已经当上狐帝了吗?威胁从何而来?”
“总之,你切莫声张就是了!切记!”
白醒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