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方圆五千五百六十万平方米,作为内城的皇城东西宽六千六百七十米,城南面有三门,此外,东西北各有二门,共有九门。
皇城内设角楼、水门、敌台、护城河等,防御设施完善齐备、蔚为壮观,且守卫森严,秩序井然。
城内万家灯火,彻夜长明;锦衣华服,宝马香车。
真可谓是——
百千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畦。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皇城骊宫内。
一个雍容华贵,头戴金冠、云簪步摇的娇媚女子,正慵懒地倚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纤纤素手,轻巧理着额前的鬓发,面无表情。
突然,她拿乌木梳子的手停了下来。
凑近些镜子,她仔细瞪大眼睛又瞧了瞧,确认再三,不禁微微皱了下眉,捻起指尖轻轻一挑,一根白发当下被连根拔起,她将其紧紧攥在手里,呆呆地盯着注视了一会,眉心微蹙,猛地扬手一拂,梳妆台上的物件,悉数散落在地。
“哐啷哐啷...!”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顿时在空旷的大殿内响起。
几名侍女疾疾猫腰上前,匍匐在地,嘴里不停喊着:“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没用的东西!给我滚!”女子冲着侍女盛气凌人地吼道。
侍女见状,见着满地狼藉,既不敢上前整理收拾,又不敢空手退去,跪在原地犹豫再三踌躇不前。
此时,从殿外轻脚移步进来一个内侍官,油头粉面,长得颇为白净阴柔,头戴玄色巧士冠,身着大内玄赤相见的长袍子。
“大监!”侍女们伏地行礼道。
他极不耐烦地冲几位侍女摆摆手,示意其退下,旋即步履沉稳、气定神闲地走到女子身边,点着一副尖嗓子,笑道:“娘娘金安!何故发这么大火呀?!”
女子懒洋洋地抬起眼皮扫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不好好待在陛下身边服侍,跑我这骊宫来做什么?!”
“咱家甘愿为娘娘您奔走,以效犬马之劳,万死不辞;再说了,陛下身边有楚进忠那个老东西便够了,我去凑什么热闹呀!”内侍官不痛不痒回道。
“啧啧啧...”女子轻蔑一笑,“这话,酸得我牙都要掉下来了!同样是大监,统领后宫一众侍官,知道你与他相比,究竟差在哪里吗?秦让?”
秦让“哈哈哈哈”肆无忌惮大笑起来:“娘娘,您和咱家开玩笑呢嘛,我哪敢与他楚进忠相提并论呀!人家可是陛下跟前的大红人!...”
“气度!”娘娘并不理会来人的放肆,只是幽幽吐出两个字。
秦让愣了一下,笑声戛然而止,怔在原地好一会儿,随即收去笑颜,拱手回禀道:“此次前来,咱家为娘娘带来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不知娘想想先听哪一个?”
“哦?说来听听。”娘娘从梳妆台前站起,走到塌前歪了下身子,优雅地变换了一个姿势。
“好消息是——陛下日薄西山,近来愈发殆政,想来时日无多了;坏消息是——拒可靠消息,太子萧人凤目前已进京了!”秦让说罢,仔细盯着贵妃脸上的阴晴变化。
只见她脸色一沉,随即又秒变颜色,笑容可掬道:“太子回京?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怎么,秦大监,你如此说话,究竟是何用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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