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道具。”
杜三鹦进入游戏大约是一年前,正好是他全家出事的时候,那么很好推断,刺激杜三鹦进入游戏的核心欲望和这场交通故应该有关。
例如把全家从交通故的现场瞬间传送出来之类的和信誉网。
而这只鹦鹉是符合杜三鹦的核心欲望,能被拿到现实里来的游戏道具,再加上幕后之人处心积虑的设计……
白柳有充足的理由怀疑这只鹦鹉实的作用是传送道具。
唐在白柳的指示下压住鹦鹉的翅根,把鹦鹉从阳台外逮了回来。
鹦鹉支着脖子大声嘶吼,翅膀不停扑棱:“白柳!坏!白柳!坏!”
杜三鹦心有惴惴,于心不忍,忍不住弱弱提醒:“轻一点,它不舒服。”
白柳从唐手里接过鹦鹉递给杜三鹦。
鹦鹉飞快地爬到了杜三鹦的肩膀上,歪头蹭了蹭他,眨了眨绿豆眼,动了动爪子贴在杜三鹦耳边,好像说悄悄话告密样小声嘀咕:“白柳,坏,快跑。”
杜三鹦哭笑不,抬手摸了摸鹦鹉脑袋,踌躇了下,捂住了鹦鹉眼睛:“……使用道具,不会伤害它吧?”
“不会。”白柳看着,“但需要你想起来怎么使用这个道具。”
杜三鹦苦恼地皱眉:“……但我的不记得了。”
“它明显是个声控道具。”刘佳仪提示,“你有没有给鹦鹉设计某种使用它的关键词,比如白柳之类的?”
鹦鹉听到这个词,抖动翅膀,趾高昂地扯着脖子叫唤:“白柳,坏——!!!”
杜三鹦冷静地捂住了鹦鹉的嘴巴:“让我想想。”
“如果你和家人遇到了场剧烈的交通故,你会选择什么样的关键词把所有人传送出去?”刘佳仪说。
杜三鹦犹豫地抬起了头:“交通故?”
“是的,场相当严重的交通故,遗体搜寻了周都没有拼全,因为乘客的遗体因为汽油的焚烧和剧烈的冲撞全部融合在了起,血肉模糊,无区分。”白柳言辞清晰地叙述。
杜三鹦的瞳孔轻微地收缩,逃避地低下头,开始神经质地咬自己的指甲盖,声音低微:“听起来……好严重。”
白柳:“你试图分开你的家人和其他人,拼凑出他们的遗体单独下葬,但你做不到,其他人也做不到,如果定要做,那就要做大量的dna鉴定。”
“……最终遇难者的家属们商议之后,立了集体故公墓,大家起下葬,在悼念遇难者的当日,这场事故里的你作为事故里唯一的幸存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杜三鹦的呼吸开始急促了。
“这些前来参加悼念会的遇难者家属问你怎么活下来的,有人关心你,安慰你,不少人表示出对你的同情,宽慰你活下来就是万幸的,甚至有两个家庭表示想要扶养你上大学的——因为在他们看来,你也是受害,还是仅存那个。”
“但你知道你不是,你觉自己是加害者,你知道们心爱的人是因为你的幸运而死去的。”
“而们却想要帮你。”
杜三鹦捂住了自己的头,不停地摇晃,双目失神,仿佛被白柳话带回了当初那个场景里。
不停地机械道歉,眼睛睁大,无意识地流泪: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白柳握住了杜三鹦的双手,强迫注视自己的眼睛,继续残酷地说了下去:“——集体公墓下葬的时候,你消失了,大家很担心你,到处找你,后发现你居然把自己埋进了公墓里,但很幸运的,你被发现了。”
“因为有个小孩贪玩扒拉还没修筑好的公墓,直接被倒下来的纪念碑砸死了,于是大家就这样发现了被埋在公墓下的你。”
“那个小孩就是表示想要帮助你的两个家庭当中一个家庭里的孩子,的爸爸在这场事故里死去了,很喜欢你,喊你哥哥,于是他的妈妈会对你动了恻隐之心,想要帮助你,没想到却为自己招致了这样的厄运。”
“是不是让你想到了自己的妹妹?”
杜三鹦开始浑身颤抖了起来,挣扎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眼泪大颗大颗地流下来,几乎是在惨嚎:“——不要再说了!!”
白柳没有仁慈地停止,而是靠近凝视着杜三鹦的盈满泪的眼睛:
“你从坟墓里爬出来抱着那个小孩的尸体跪在地上的时候,在事故现场抱着自己死去父母,妹妹,姐姐哥哥碎裂尸体的时候,你在叫什么?”
“为什么在那之后,你的记忆就出现了故障,什么都不肯记了?”
杜三鹦脱力地滑跪在地,眼泪停不住,仰着头顺着下颌滑落,声音里全是嘶哑绝望,凄厉就像是心肝都被挖出来了。
“救命啊!!谁来救救们!!”
“让我死吧!!让他们活!!”
杜三鹦声嘶力竭地哭着,弓着背弯下了身体,低垂头颅,眼泪滴一滴砸在地上。
“——我不要幸运地活着,让我不幸地死去吧。”
鹦鹉的发冠耸立,它引吭高歌:“——让我不幸地死去吧!!”
阵炫目的白光降临在杜三鹦的肩头上,笼罩了和白柳。
白光过后,两个人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