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旭阳心里一喜, 面上却是惊讶道:“你拿这书来做什么?”
“用来求财。”白柳淡淡地说道。
白柳把书展开,里面滑落大大小小好几张纸条,他屈身捡起拍拍, 不徐不疾地在书面上一字排开。
这些纸条是欠条, 上面所欠金额从几千上十万不等,每张欠条上的还款日期被重重地打了一个红圈, 又画了两个叹号,以看得出当事人的恐惧和还款的急切之情。
白柳似有所悟地摸着下巴:“我好像欠了别人不少钱。”
孔旭阳看去,心中不免轻蔑地笑了两下,暗道一句臭穷佬。
白柳拿的这人设,还真是贴合他身份, 游戏内是个业游,还是个缺钱的短命鬼。
白柳扮演的是一个从初中就辍学,一直在混会的地痞, 犯事进两三次局子, 因为出手阔绰结识了不少三教九流的人物,但也因为出手阔绰欠了不少债款。
这个时候这人已经欠了不少钱, 放贷的庄开始咬他了, 放话说还不起钱就打断他的腿, 让他在地上爬一辈子。
这人吓了,病急乱投医, 找了一个他认识的邪门道人,说有有什么办法让我发一笔横财。
这道人说你要是真的缺钱,以找一个极阴之地借阴财, 阴气越重,你拿的横财就越多。
这傻子听了这话,正好碰巧又遇考古队通知他回乡, 他心里一合计,欣喜若狂——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他那个挖出了古墓,又脏兮兮阴森森的老阴气还重的地方了吗?
他要是在这种地方借阴财,那岂不是发了!
但害怕自己借了不义之财之后出事,这人还是多留了个心眼,小心地了道人一句我这样借阴财不会出事吗?
这邪门道人听他要回乡借阴财,就告诉他,借祖辈的阴财只是缺德,但大碍,你会倒点小霉,但不会有血光之灾,你毕竟是这个村里的后人。
但这道人估计也想,这人的村居然是阴山村这座丧葬习俗诡异的小乡村。
一般来说,后辈借祖辈阴财是不会出大事的,祖辈哪怕气你不争气,那也是等你死了下地府才来和你算账,教训你这个不孝子孙,在你生前是不会轻易动手的,毕竟你也算是它的血脉亲戚,它还指望你烧香祭祀。
但要是你的祖辈根本入地府,日日夜夜被困在这小乡村里怨气冲天地游荡呢?
这个时候向它借阴财,那会发生什么就不好说了。
孔旭阳收回自己在白柳身上不怀好意的打量目光,换了一副担忧的嘴脸,迟疑道:“邪术求财,伤天害理,会遭报应的……不太好吧?”
白柳的目光依旧落在书面上,看孔旭阳,平静反:“这个世界上能快速求的财不是伤天害理的吗?”
孔旭阳一怔,下意识反驳:“怎么会?”
白柳终于舍得用余光轻飘飘地扫他一眼:“要是有一种邪术能让你开公司以尽情压榨员工而他不会反抗,炒股提前预知走向能大范围切割股,放高利贷只要一个广告,就能让蛊惑别人,让别人忍不住倾荡产地来借你利率极高的高利贷。”
“就连玩游戏打比赛,你也能利用邪术先一步杀死有竞争力的对手,还能不留痕迹,后赢了拿奖金。”
“你能靠这个累积大量的钱财,但按你的说法,这不是利用邪术得的伤天害理不义之财吗?”
“那是不是做了这些的人,应该遭报应的?”
孔旭阳被白柳这轻描淡写的一眼看得惊起。
这些事情孔旭阳全做,而且是利用游戏积分兑换而来的道具做的,有留下任何的痕迹,白柳怎么会知道?!
他不是忘了吗!
孔旭阳惊疑未定地看向杨志,杨志又是冤枉又是懵逼地拍了拍自己的肚皮,示意他真的有在消白柳的记忆,孔旭阳才心神未定地勉强又坐了下去:“你刚刚在说什么啊白柳……”
白柳神色浅淡地收回自己的目光:“我是在幻想我自己要是拿邪术有能会做的事情,这几种方式来钱快。”
“这种不义之财,我是很想要的。”
孔旭阳装出一副被逗笑的样子,拍了一下白柳的肩膀:“你又在说笑了白柳,你刚刚还说做这些东西会遭报应。”
白柳斜眼扫孔旭阳一眼:“不是哦,我不觉得这样做会遭报应。”
“一切伤天害理的钱财只有合法和非法之分,非法的的确会遭报应,但合法的是不会的。”
孔旭阳竭力地挤出一张笑脸:“还有合法的伤天害理之财?”
白柳举了举手里的书,目光真诚:“我刚刚在思考,法律会保护活人的权益,所以用各种手段剥削活人的钱是非法的,但好像剥削死人的钱有纳入法律考量范围,是合法的。”
“所以借阴财是合法行为。”
孔旭阳:“……”
他觉得好像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白柳翻开《茅山邪术手抄本》,里面有几页被翻得起褶子了,一看就是时时翻阅,中有一页上还做了详细的笔记。
这一页的排头写着三个大字發阴財。
站在白柳身后的牧四诚很快接受了自己灵异主播的身份,现在已经敬业地拿起相机开始处拍了,他看白柳正低头看着这本书,端着相机好奇地凑近看,一边看还一边念:
“……發阴財,哇这还是繁字,好难认,我看看写的是什么啊……”
“找一座土葬新坟,有墓碑,有姓名性别,下葬不超百日,传备饭菜……择三牲酒(牛羊猪),五癸日,五阴时(下午五点七点),携带寿金一支……等前往做法。”
“先点四支香,一支插后土庭,右手三支香朝向西方对空画,拜请日夜阴阳游神,接下来要念咒语——”
牧四诚渐渐地看入了神,语调变得恍惚起来:
&nbs...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