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轮廓上的灰白迷雾缓缓散去,唐二打在清那个人形轮廓的瞬间瞳孔缩。
他个沧桑,狰狞的自己被手铐反绑了双手,下颌和肩膀抵在地上疯狂挣动着,嘴里被强塞了卷录像带,撑得口角开裂,血液滴落牙齿战栗也不敢往下咬。
唐二打二话不说准备上前用枪射击,打碎那副手铐,被手铐绑住的人反而激烈的挣扎起来,阻止了唐二打准备射击手铐的动作。
他模糊,艰难,字顿地说:“苏—恙—的手铐,别动!”
唐二打几乎浑身震,他猛地转头向那副手铐,在手铐的角落里发现了个玫瑰,枪和触手互相缠绕在起的图案。
——这是苏恙的技能武器,怎么在这里!
唐二打扯开卡在他嘴里的录像带,立即追问:“你是怎么过来的?你在的界线苏恙没死吗?为什么他的技能武器还存在?!”
他经历过的每个界线苏恙都死了,怎么有苏恙还存活,技能武器都还在的界线?!
这人剧烈地呛咳了两声,目光冷厉阴沉地望着唐二打:“苏恙死了。”
唐二打眉头紧皱:“那这副手铐怎么……”
“苏恙的灵魂被白六买了。”这人硬生生地用只手捏断了另只手的骨头,然后拖着骨折变形手掌从手铐的圈里钻了出来,宁愿这样也不愿意伤害苏恙的技能武器,“这是白六用了苏恙的面板用在我身上的技能。”
唐二打脸上的惊愕根本掩饰不住:“苏恙把灵魂卖给了白六?!”
这人靠在墙上闭眼大口喘息,嗤笑了声:“这有什么好惊奇的?”
“整个异端管理局,有半上的人灵魂都在白六手里了。”
“半上的人……”唐二打的脸色完全沉了下去,“我的队员我清楚,他们不能这么做的!”
唐二打着这个人的目光变得不善起来,他站起来举着枪,神色紧绷地准这个形容落魄的唐二打:“而且我在那个界线早就跳跃了,按理来说那个界线不有我了,你这个那个界线运行了十几年之后的我怎么能存在?”
坐在地上这个唐二打斜着微微抬头,幽蓝色的眼睛深邃地望着举枪准他的唐二打,脸上露出个讥讽的笑:“还记得你想邪神许的愿望吗?”
“不断回过去改变事件的发生,阻止所有人进入游戏,你只记得这个了是吗?”
“你忘了自己现愿望要付出的代价了吗?”
地面上的唐二打撑着墙面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满脸是血地死死盯着面的唐二打:“你变成个不断跳跃时间线怪物。”
“你只是段记忆,段意识,而每个时间线的我们才是真存在的人,你只是入侵了我们意识段时间的个怪物,是个寄生在我们身上的异端罢了。”
“你根本就不是人,你是异端0002,【时间猎人】。”
他嘶哑地低笑起来:“我们才是人,在你准备逃避无法战胜白六的失败界线时,决定跳跃下个界线之后,被你寄生的我们自然也恢复意识。”
“界不随着你的逃避而停止运转,时间继续向下流淌,白六继续掌控切,我们这些被你放弃唐二打们继续在这些濒临崩溃的界线里继续自欺欺人地战斗着,直界上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把灵魂出卖给白六,整个界变成邪神信徒白六手里随意玩弄的个游戏界线。”
他抬起幽蓝色,宛如海域般深不见底的眼睛,眼睛里点光都没有,然后神经质地笑起来:“你只是个被预言家和邪神设计好的存档点。”
“而我只是你这个存档点的寄存处罢了。”
唐二打瞳孔震颤地后退两步,他时之间个字都发不出音来,隔了久才坚定地摇头:“……就算这样,我也不认为异端管理局的队员们故意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白六。”
“的确不是故意的。”面的唐二打哑笑声,靠在墙上,从口袋里掏出根烟,然后突兀地侧过脸,他唐二打伸出那只手腕上挂着手铐的手,曲了曲双指,“有火吗?”
唐二打说:“没有。”
“啧。”这个唐二打叼住烟,只骨折的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另只手从身后掏出枪,准地面随意地瞄准了下,然后抬起手将烟头怼在发热的枪管上。
烟头被过热的枪管温度点燃,他眯了眯眼睛猛吸了口,然后呛咳两声,继续说了下去:“的确不是故意的。”
“你走之后,异端管理局和白六他们全面开战,当时有个叫做五栋楼的游戏,白六他们在游戏池里刷了。”
唐二打顿,然后他猛地意识了什么,抬头向:“不是……”
“是的。”这个人转头向了唐二打,脸上满是嘲讽的笑意,“白六这种为钱而生的神经病,他出来就控制了五栋楼登陆现,并且推波助澜全面推广,在协议里加了当乙资产不足支付甲房产价格,甲有权回收乙身上所有固定不固定资产,包括某些深度独属资产,甲这个独属资产具有唯解释权。”
“这份协议在正常情况下根本不能通过,也没有人签,但在五栋楼登陆后,还没有意识这背后是白六在操纵的普通人全都签了。”
面的唐二打深深地吸了口烟:“这里面就包括了异端管理局的人。”
“他们在签的时候,根本没有意识已经把灵魂卖出去了,而且在后面白六让五栋楼登陆的范围越广,早期根本没签这个合同的也被迫把灵魂卖给了他。”
“苏恙本来已经死了,他的灵魂无论如何也落不白六手里,但后面苏恙住的那个小区五栋楼登陆了……”
面的人静了瞬,烟头烧了手也没有意识,他喃喃自语:“五栋楼这个副本将死去的人转为幽灵状态存在,只要活着有意识的灵魂,就和白六进行灵魂交易。”
“死去的苏恙就这样,被白六抢走了自己的灵魂。”
“白六的技能无法使用死去之人无意识的灵魂,当然也不能无法使用死人的系统面板,我原本为苏恙死了就解脱了,没想……”他晦暗不明的目光下移,向挂在自己手腕上的冰冷镣铐,“我做梦都没想,这副手铐被用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