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城见苏别情对御敌之事意兴索然,知道今日不宜再提,便不再作声,随着他们来到偏厅。
厅正中摆了张圆桌,上首一张主座,左右各设两宾客位。苏别情坐了首座,侍女引导楚君城坐到了苏别情左边的副宾位子上,苏雨兮则依着楚君城就坐。须臾,又有两人翩然而至,年长的颇有大儒风范,坐在了苏别情对首,而年少的俊美风流,坐在苏别情右手边的主宾位上。
苏雨兮立即对父亲的这种安排表示不满,心道:“明明是君城先到,凭什么要把主宾的位子让给这个讨厌鬼。”于是起身道:“君城,我来为你引见下,我边上这位就是你仰慕已久的墨冰伯伯,当年就是他与爹爹一起创建了隐雪阁。”
楚君城大喜,起身施礼道:“晚辈楚君城见过墨先生。久闻先生大名,今日得见,幸甚,幸甚!”墨冰微笑着回了礼。
苏雨兮又把目光投向那位俊公子:“至于他嘛,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小白脸,我也不认识。哎,有的人穿着是很讲究,就是少了先来后到的礼数。”
俊美公子冷不丁地被苏雨兮抢白,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坐立不安,样子尴尬极了。苏别情见状,咳了一声,制止道:“兮儿,不得无礼!座位是爹排的,不关唐公子的事。”
苏雨兮当然知道是她爹的主意,这么做只是为了出口怨气,现在目的已经达到,遂见好就收,“原来是爹爹安排的呀,小女子适才鲁莽冲撞了唐公子,还请不要见怪。”
那姓唐的公子刚想客气几句,却见苏雨兮已经笑吟吟地看着楚君城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眼中闪过了一丝怒意。
“爹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并非对楚公子不敬。这位是唐家堡的二公子唐慕云,在我们府上盘桓已有数日,若论起先来后到,也应该是他先来的。兮儿,你要尽到待客之道,得空时多陪唐公子四处逛逛,可不能厚此薄彼。”苏别情适时出来打圆场。
苏雨兮嘴上答应,心中想的却是:“管你什么来头,我们又不熟,凭什么要我陪着你去玩,爱玩自个儿玩去。”席间,苏雨兮只顾招呼着楚君城,对唐慕云却是爱理不理。
酒过三巡,苏别情提议道:“二位贵客均师从名门,趁今日酒兴尚浓,不如行个酒令吧。本派武功以雅逸清隽见长,派中弟子自入门起便文武兼修,琴棋书画酒剑诗七者必精其二三,隐雪阁也因此得到了‘风花雪月、武林独帜’的美誉。接下来,就由二位来说说各自对风花雪月四种意象有何独到见解。”他首先看向唐慕云,言道,“唐公子,就由你开始吧。”
唐慕云略作思考,从容答道:“承蒙苏先生抬举,就由小生抛砖引玉吧。
曾有人写道,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风,起于青萍,止于草莽,自生自息,无形常在;花,赏之悦目,闻之悦心,四时更替,常开不败;雪,晶莹无瑕,冰心玉壶,茕然独立,不染尘埃;月,阴晴圆缺,星云徘徊,对而独饮,望而述怀。
贵派能够别出心裁,将风的飘逸、花的旖旎、雪的冰洁、月的缠绵融入武功之中,使本门武功呈现轻灵、多变、精纯、绵长的特质,真是前无古人后难有来者之创举,小生对雪隐阁的武功佩服得紧呐。”可能比较满意自己的发挥,唐慕云说完还不忘得意地朝楚君城瞥上一眼。
苏别情笑道:“呵呵,唐公子过誉了。本门武功虽有特色,不过是我和墨兄的雕虫小技,和唐公子深厚的家学渊源比起来,不免贻笑大方了,倒是唐公子的一番解读着实给本门武功增色不少。”
楚君城心道:“这位唐家堡二公子看似仓促上阵,实则是得了先手,将常人能想到的都说掉了,我若再从这方面切入,就有拾人牙慧之嫌了,须另辟蹊径才是。
不若就借此机会,再试着去游说下苏掌门。就算惹得他不悦,来日我也可以推说是酒后失言,他应该不会与我过多计较。”
既拿定主意,楚君城随口附和道:“唐公子才思敏捷,将风花雪月阐述得这般透彻,令人佩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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