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越手上的力道几乎能把江蓠的纤腰掐断,他毫不犹豫地回了三个字:“你做梦!”
江蓠:“陵越!你——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选择,就像我当初尊重你的选择一样。在我最喜欢你的时候,我也没有试图破坏过你和别人的……的好事!”
陵越:“最喜欢我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江蓠愣愣地无法回复。
下一刻,她已经双脚离地,被陵越横抱起来。
“啊!——”因失去重心,江蓠本能地抓紧了陵越的肩膀,又立刻害怕地缩手。
“你若要杀我,还有机会。如果不杀,就乖乖做我的妻子。”陵越将江蓠放倒在床榻上,并趁她起身逃走之前压了上去,“在昆仑山上对我虚与委蛇时不是做得很好么?这回我没有中瘴毒,你无需点我的昏穴。”
江蓠:“你、你无耻!”
“我无耻,但你知道,我对别人并不这样。”陵越轻松地制住江蓠,“‘夫以水性沉柔,入隘奔激,方之人情,固知迫隘之地,无得保其夷粹。’只有你能令我紧张过度,只有你总逼得我慌不择路,只有你会使我变得不像我自己……”
江蓠:“等、等等——”
“你可知我已等了多久,忍了多久?”陵越动作不停,片刻间就已除去了所有障碍,直抵身下人最柔软的地方,吓得江蓠只能噙着眼泪发抖,“不能再等了……!”
他确实心急,但这种冲动却不完全是来自□□,而更是一种精神上期盼结合的强烈愿望——
这事,他从前做过,但他始终觉得不让她清醒地承受便不算完整的拥有。他要她感受他一寸一寸地推进,一点一滴的温存,让她臣服于交融的欢愉而离他不得,就像他离不开她一样!他更希望她能有所回应……
“求求你……”
终于,感受到将被彻底撕裂的痛楚的江蓠,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三个字。
泪水从两旁滑落,陵越从那盈盈目光中看到了恐惧,不是娇羞。
仿佛被这哀求的声音灼伤了,陵越生生压下了那忍到发痛的欲望,胡乱地用被单将江蓠一裹,然后离开了床榻。
明知自己从前是错,却还想再做这禽兽不如的事?陵越羞愧地看了江蓠一眼。
处理感情之事实非他的擅长。
他轻轻说了声“对不起”,提剑走出了山月居。
江蓠确认陵越已然离去之后,才下床穿好衣服。
她开始翻箱倒柜地收拾行装,决心今晚就逃。
衣服、钗环、书籍、笔墨、盘缠……对了!
江蓠忽然想起自己藏在塌下暗格中的紫檀宝盒,心想应当一并带走。打开机关之后,却见宝盒之上覆着厚厚一沓纸——
准确地说,是画。
印干眼眶内的泪水,才看清纸上画了什么。
第一张,画的是她磨墨的侧面,双眉微蹙。
第二张,依然是磨墨的侧面,但神情困顿,像是没有睡饱,唇上还似不自知般黏着两根发丝。
第三张,还是磨墨的侧面,不过嘴角漾开一点微笑,面颊上还有浅浅的笑窝。
一连数十张,都是磨墨的侧面,只是面上的表情略有不同,以及绿丝带系头发的结变着花样。
那几身衣服的样式,那几套首饰的细节,那丝带的纹理,分毫不差,便是她自己也无法记得这样清晰,更别说描绘得如此精准了。
大概从第三十几张开始,画上的不再是她磨墨的样子,而是山月居东边的窗口中的小人。
有盘腿坐着的,有在房中背着手踱步的,有端坐着写字看书的,也有呼呼大睡的。
接着是她练剑的样子,千方夜雪的每一个剑招都有绘制,简直是以她为主角画完了一整套剑谱——手中拿的是陵越的昭渊剑。
还有她染上夜生渊的寒毒之后,穿着白羽貂裘的模样。
有一张,似是她在伫立在雪地中,脸上挂着泪。
有一张,是她在朝露亭中摆放酒食。
有一张,是她鼓着腮帮子,嘴角沾着糕点的碎末。
有一张,是她抬头看天,仰望扬州城的烟火。
有一张,是她坐在客栈屋顶,对月低吟。
有一张,是她穿着新娘服饰,红盖头掀起了一半。
有一张,是她坐在日知会的会场中,心不在焉。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