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的沙滩,黑色的焦岩,洁白婚纱,长长的裙摆被浪花打湿,不在轻盈的飘扬在空中,手上一束绽开的玫瑰。本来是艳阳高照的晴天,突然在在新娘回头的刹那,黑压压的浓云压在海面上,怒涛惊起,前赴后继的拍向海岸。
一瓣瓣玫瑰花被用手撕下,还没等落地就被怒涛席卷进幽暗的海水里。一声声的喊叫根本就听不清,可是那绝望的神情是那么的鲜明。整张脸仔细分辨,几分熟悉还有几分陌生,努力的回想,不记的自己认识她。要是不认识为什么对着自己的方向在呐喊呢?沉重的身体没有办法移动,想着努力往前离着近一些都做不到,现在的自己更加的无助。
痛苦的挣扎着,想要摆脱困境,就是使不上力,一座沉重地大山压在脊柱上一样。猛然间惊醒,额头和身上已经都是汗珠,被子都有了一股阴雨天潮乎乎的感觉。
慢慢的坐起来,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下床倒了杯温水灌下去,意识和身体逐渐协调,没有游离的状态。这么多年了,一直是浅度睡眠,即使做梦也只是梦到一些白天发生的事情,很少会不知缘由的出现这种。
坐在凳子上,努力的回忆着,想把刚才那张脸记住,熟悉又陌生,只有先把样子固定才能往下查找,看看是不是认识。安静的坐着,让自己思维逐渐放空,回想着最后的那一瞬间,可是影像还是模糊,就是回不去转身的那一刻。只在那个时刻给自己带来的感觉最为清晰,也最为的震撼。现在回不去,等于是断了线索。
手指摩擦着刚才因为紧张而捏在手里的金钱,希望能获得一些安抚,让自己镇定下来。越努力越白费,精神力做不到集中,越来越急,到最后脑瓜里有东西要炸裂一样。太阳穴鼓鼓的血管警示着血压已经很高了,再这样下去有可能出问题。
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冲个热水澡,洗去一身的汗渍,也让身体从刚才的焦躁中缓解。把湿了的床单撤下扔到洗衣机里面,潮乎乎的被子翻了个继续盖,躺在那看着天花板发呆。精神衰弱本来就是不能安稳睡眠,这做个梦就更加严重了,没有一点睡意。
熬到了天亮,整个人都没精神,脑袋沉沉的,犹如戴了顶铁帽子,压的抬不起来。冰凉的冷水洗完脸,也没清醒。昏昏浩浩的的坐车到了单位,泡了一杯浓茶提神。
一个梦如同把灵魂抽调,脑瓜里面乱糟糟的,对事情没有概念,完全做不出反应。本来想着补觉不来的,这才来几天就请假也不好,勉强在单位椅子上打盹修养。
白涟到办公室的时候,已在摊在椅子上要睡着的王坤都没做出反应。本着没事找事,挑毛病的心态推门走了进来。看到王坤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昨晚干嘛了?怎么这个状态呢?”
王坤眼皮都没抬直接回道:“失眠,现在脑袋里面感觉都是浆糊,一点思考都做不了。”
“想某人想的么?”
“做了个梦,醒了就没睡着,一直到天亮,现在又困的不行,就想着睡会。”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天才见了人,晚上就去做梦,这心里看来还惦记呢,伪君子。”
王坤转动椅子,从侧面转到正面,面朝着白涟,真开眼看着她问:“伪君子?你要说禽兽和禽兽不如,我还能接受,这个伪君子从哪来的?再说了,也没干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事情,这个称号我不认。”
王坤脸上挂着深沉的黑眼圈,白色的皮肤特别明显。眼睛周围也水肿鼓起来不少。很明显就是没休息好,精神不济,别的问题倒是没有。
“请假睡一觉或者做个按摩,比你现在这样遭罪强很多,挺着多难受。”
挥了挥手,示意赶紧走,别打扰自己休息。气的白涟扬了扬自己的拳头示威,最后还是不忿的回自己办公室。
虽然是周一,本来有例会,结果老总们开会没结束,只能是拖到下午或者取消。这个消息对于王坤来说算是个好兆头,没人来打扰,可以安慰的偷懒。没人过来,并不代表就是那么安稳,手机消息一直滴滴响,说明还是有人找。看来都不是着急的事情,要是着急就是电话响,发信息就说明还能缓。
迷糊一个多小时,也不知道是休息缓和还是浓茶水起了作用,目前来说清醒不少,不再是木讷的状态。拿起手机看了看消息,几条是冯媛媛发的,剩下的就是白涟、花蓉和王坤三个组成的小组群消息,先打开群小组消息,里面是白涟和花蓉的聊天。失眠导致精神不好被扣上相思过度、难以入睡的名头。后面一条条的在那论证和讨伐,在当事人没参与的情况下,达成了共识。
再打开冯媛媛的消息,看到是昨晚回去太晚洗漱睡觉没看手机,这个借口很好,反正也不知道真假,随便你想。要不是知道某人透露出消息,还真信以为真。当年很多人这样回过消息,王坤都没涉及过,好歹给你理由了,有的人连个理由都不给,也不是不存在。
上床躺着不玩手机,十点左右上去躺着,没特殊情况都会遵守。特殊情况外这个发生的概率不高,一个月也没几次。精神衰弱就是得有好的睡眠习惯,不然只会加重,严重到最后造成精神崩溃。
在脑力不够的情况,不考虑过多的事情,看看消息给回过去,说是在开会,有问有答的也算个交代。就像走亲戚一样,你不去走动哪来的亲戚,逐渐成陌生人。这回消息也是一样的,除非是群发那种懒的回。在互相有时间的情况下还是要有开头有结束,这算是一个过程。半截腰啥也不说人消失,人家是等你还是不等你,都说不好,万一又别的事情给你忘了,有个急事你找人都找不到,这也是种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