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时在南宋小朝廷掌权的宰相名叫韩侂胄此人营私舞弊任用宵小斥逐忠良
好大喜功却无才干把朝政弄得一塌糊涂。虽然或许尚不如秦桧之奸但亦不过是五十步
与百步而已。
“他们说的韩相爷莫非就是韩侂胄这个奸相?哼我还以为那个姓白的老者是个好人
捉我只是由于误会呢原来却是权门的鹰爪!”谷啸风心想。
但随即又有一个疑问从心中升起“辛龙生是名门正派的弟子那姓白的老者若然真是
权门走狗辛龙生岂肯与他往来?”
正自百思莫得其解忽又听得有一个人走来粗声粗气地问道:“这里关的是什么人?”
这个人似乎是在相府中一个职位颇高的人只听得两个看守恭恭敬敬地答道:“小的不
知道是白老爷子吩咐我们看管的。”
那个人哼了一声接着说道:“你们就只知道白老爷子眼睛里敢情是没有我了!”
那两个看守齐声说道:“不敢小人是委实不知。”
那人说道:“好你们的白老爷子昨晚到外西湖会的是什么人你们总该知道了吧?”
那两个看守赔笑说道:“史大人你老都不知道我们又焉能知道?相爷没有告诉你
吗?”言语中透露出这件事情是已经得到韩侂胄的同意的。
姓史那人越着恼说道:“这姓白的老匹夫来了之后相爷遇事都与他商量我哪里
还沾得上边?不过他想爬在我的头上可也没有那么容易!”
这人大脾气两个看守都是不敢作声。在了一顿脾气之后这人却忽地说道:“把
牢门打开我要进去看看!”
那两个看守面有难色不约而同的都是说道:“这个、这个——”
这人大怒说道:“什么这个那个?你们眼睛里若是还有我史某人就快快给我打开!相
爷要怪也只能怪我不关你们的事!”
那两个看守似乎对此人颇有几分畏惧不敢不依终于给他打开了牢门说道:“史大
人你自己进去吧那小子是给点了穴道的恐怕还未醒呢。”
那人踏进牢房自言自语:“我偏要解了这小子的穴道盘问他的口供看你这个老家
伙能奈我何?”
谷啸风装作沉睡未醒待到那人走到他的身边正在察视他是给点了什么穴道之际谷
啸风突然一跃而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反而点他的穴道!
那人闷哼一声右掌一抬便即拍下。谷啸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已经点中了他的穴
道不料他居然还能还击近身搏斗欲避无从只听得“蓬”的—声谷啸风的肩头也给
他打个正着!
谷啸风只觉得一阵火辣辣的作痛幸亏那人的手掌一碰着他的肩头便即软了下来力道
无以为继这才没有伤及他的琵琶骨。
那人脚步一个踉跄斜转两步反手又是一拳叫道:“来来人哪!”谷啸风拨开他
的拳头只觉他的拳头已是比不上常人打出的气力那人声犹未了已退了几步终于就
像木头一样“卜通”一声自己倒下去了。
原来姓史此人是个内家高手功力之深厚尚在谷啸风之上只因冷不及防才给谷啸风
点中穴道在给点中穴道之后也还能够支持片刻方始不支。但谷啸风若不是再补一指的
话只怕他还不会这样快就跌倒的!
谷啸风心里暗暗叫声“好险!”趁着牢门尚未关上迅即夺门而出那两个看守刚刚跑
进来谷啸风双臂一分同时点着了他们的“肩井穴”这两个看守的武功远不如他登时
便倒了下去不能动弹了。
谷啸风飞过墙头外面是一个野草丛生的荒芜庭院和谷啸风想象中的豪华相府大不相
符倒是颇出他的意料之外。
角门忽地闪出一人“咦”了一声说道:“你怎么闯出来的?那两个看守呢?”此人
正是谷啸风在湖上所见的那个老者也即是看守们口中所说的“白老爷子”了。他是在内问
听得声响赶忙出来的。
谷啸风料他武功定然厉害先下手为强双掌划了一道圆弧迅即招左掌是大力开
碑的刚猛掌法右掌则是以指代剑用“七修剑法”点他穴道一刚一柔配合得恰到好处
打了出去这才喝道:“给我杀了!”
那老者又是“咦”了一声挥袖一拂说道:“不对吧我看你只是点了他们的穴道
并未杀了他们!”
这老者只是听见看守跌倒下地的声音就知是给谷啸风点了穴道而且知道他们并未丧
命武学的高明真是匪夷所思令得谷啸风吃惊不已!
谷啸风说这谎话本来是想扰乱他的心神的不料骗不过这个老者不由得自己着慌了!
他的着慌不但是由于这老者武学的见识极为高明而且是由于对方只是那么轻描淡写
的一拂就化解了他双掌同时出的招数!
谷啸风只觉一股十分柔和的力道拂来自己的手掌竟似魁着棉花一样无从力那股
力道虽是柔和谷啸风亦已不禁一个踉跄!
谷啸风知道这人用的是借力打力的功夫一个转身移形换位迅即又到了这个老者的
背后招出指点他背后的“风府穴”。
这次这个老者好似是有意试他的功夫并未闪开也未还击谷啸风点着他的背心只
觉隐隐有一股反弹之力将他的手指弹开。谷啸风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难道他已练成了
武学中罕闻罕见的护体神功?”
当今之世的武学宗师谷啸风只知道他的岳父韩大维是练有护体神功的但也只是听他
父亲如此说过而已并未见过韩大维用过也未知道韩大维是否已练成功。如今碰上这个老
者才是第一次开了跟界。谷啸风情知不敌扭头便跑。
那老者转过身来截着他的去路笑道:“既来之则安之何必再跑!这把剑还给你
你若不服大可再试几招!”
一面说话一面已是抽出一把宝剑倒持剑柄“塞”到谷啸风的手里!
这把剑正是谷啸风所用的佩剑湖上被擒之后不知是给他还是给辛龙生缴去的。
谷啸风面红耳热接过宝剑喝道:“你武功远胜于我可惜你却傲了权门鹰犬我打
不过你也是要和你拼的!”唰的一剑抖起了七朵剑花使的正是七修剑法中一招极为厉害
的杀手!
那老者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果然是七修剑法你是扬州谷若虚的儿子谷啸风吧!”
说话之间挥袖一拂拂歪了他的剑尖。但他的衣袖却也给剑尖戳破了三个小孔了!
谷啸风道:“你既知道我的姓名来历自当知道谷家决无向人屈膝的男儿!你把我杀了
吧我决不能容你戏耍!”
那老者道:“谷少侠你错了!”
谷啸风怔了一怔道;“什么错了?”
那老者道:“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谷啸风道:“你不是替韩侂胄做保镖护院的吗?”
那老者摇了摇头说道:“不错这里是韩侂胄的相府老夫也是他的门客不过却并
非如你所说的是替他看门护院的鹰犬!”
谷啸风道:“那么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老者道:“说来话长你随我来。”
谷啸风有点迟疑那老者笑道:“我若要想伤你何必多费心思安排圈套。好你既不
放心那我就多告诉你一件事情太湖七十二家水寨的总寨主王宇庭刚刚派了一个人见我
说起了你。说你前几天是由他的副总寨主韩光锐送过长江的他们托我照料你。有这么一件
事吗?”
如果这老者不是侠义道的人王宇庭、韩光锐决不肯将这件事告诉他还托他照料谷啸
风的。是以这老者这么一说谷啸风自是不能不相信他了。
谷啸风插剑入鞘说道:“如此说来这可真是一场误会了请恕晚辈无知之罪!”
那老者笑道:“应该向你道歉的是我。昨晚在外西湖我已看出你用的是七修剑法却
未能制止辛龙生对你动粗委屈了你。”
谷啸风面上一红说道:“那位辛少侠呢?”
那老者道:“他回去了。他是代表他师父来赴我的约会的韩光锐送你过江之事他并
不知道你不可怪他。”
谷啸风道:“晚辈岂会怪他只怪自己学技不精!”他糊里糊涂的败在辛龙生之手觉
得十分冤枉说了起来胸中仍足余愤未消。
那老者微微一笑似乎看出了他少年好胜的心事但却也不再说什么当下走在前面引
路将谷啸风请进他的房间。
房间布置得十分简朴一床一几两张椅子几上一张古琴除此之外就是空无所有的
萧条四壁了。谷啸风心里想道:“他住在相府之中住的却是这样一间简陋的房子就凭这
一点已是可知这位老前辈必定不是贪图富贵的人!”
坐定之后谷啸风施了一礼说道:“不敢请教老前辈高姓大名。”
那老者道:“老夫姓白单名一个逖字你大约不会知道我的。不过我与令尊却也曾
经有过一段渊源呢!”
谷啸风的父执之辈并无白逖其人也未听他父亲说过有这么一个相识便问他道:
“原来老前辈和家父是早已相知的么?家父早逝小侄无知真是冒犯了。”
白逖笑道:“也怪不得你不知道你的父亲只怕也是一直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呢!”
谷啸风诧道:“白老前辈是怎样和家父结交的?”
白逖笑道:“还境不上结交二字三十年前我与令尊在扬州某酒家见过一面。他可曾
对你说过那个行径古怪的白衣少年!”
谷啸风恍然大悟说道:“原来老前辈就是家父其后十多年来所想找寻却设有找着的那
位少年英雄!”
白逖捋了捋三绺长须笑道:“老夫如今已是年已六旬了对少年时候的孟浪也颇为后
悔呢!少年英雄的称号如今是该让给你了。”
那件事情是这样的——
三十年前谷啸风的父亲谷若虚正是像谷啸风现在这样在江湖上刚是声名鹊起的时候
大江南北无不知道有这样一位武林的后起之秀。
有一天谷若虚到扬州著名的“六和春”酒楼喝酒对面靠窗的座头也有一位与他年纪相
若的少年自斟自酌。
谷若虚是本地的名人在这家酒楼上喝酒的客人差不多都是认识他的。是以他一进来
便有许多人纷纷和他招呼够不上和他攀交情的也都是耸然动容不约而同的把眼光向他
射去好像是对他行了“注目礼”似的。
喧闹声中那少年把酒保叫来问道:“这人是谁?”酒保低声说道:“客官不认识这
位相公?他就是扬州府鼎鼎有名的谷少侠文武全材在江湖上当真是谁个不知、那个不晓
的呢?”话出了口才觉对这客人似乎有点不敬于是打了个哈哈接着说道:“不过
客官你是外地人大概你也只是习文没有习武吧也就怪不得你不知道这位谷少侠了。”
那少年冷笑说道:“江湖上尽多浪得虚名之辈甚么大侠小侠老侠少侠我也听得多
了。”他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这话显然是对谷若虚而。
谷若虚当时也是少年气盛待众人纷纷向他招呼过后他就站了起来双拳一抱向众
人作了一个“罗圈揖”说道;“谷某浪得虚名各位朋友太客气了谷某实是担当不起!”
那少年斟了满满的一杯酒忽地说道:“原来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谷少侠请恕小可无
知之罪我敬谷少侠一杯!”酒杯向上一抛中指一弹“当”的—声那酒杯箭一般的向
谷若虚飞去。
谷若虚吃了一惊但却也忍不住心中动怒想道:“你会百步传杯难道我就不会?”
两个座位之间的距高约有一丈八尺对方的酒杯已经飞来百忙中谷若虚无暇取酒杯斟酒
便把自己喝剩的半杯酒依样画葫芦向对方掷去。说道:“阁下远来是客理当我敬阁下才
是!”
那少年道:“哦原来扬州的规矩敬酒是让客人喝剩酒的这个我倒是第一次知道!”
出言讥刺谷若虚不禁满面通红。说时迟那时快两个酒杯已在半空中碰个正着!
谷若虚这个酒杯是小一号的杯中的酒又只有半杯两个酒杯一碰谷若虚那个酒杯在
半空中翻转过来杯中的酒都泼泻了“当”的一声中途落下落在一个商人的桌子上
把一个碟子打破吓得那个商人蓦地跳了起来
少年的那个酒杯虽也碰得倾侧杯中的酒泼出了一大半但却是落在谷若虚的桌子上。
暗中较量谷若虚已是输了一招了。
原来他们两人的功力恰好半斤八两但这少年占了大杯装酒的便宜就把谷若虚比了下
去。
谷若虚尴尬之极但转念一想这少年武功如此高强也的确是值得结交的朋友。
就在谷若虚正在措辞想与对方接纳之际只听得那少年已是哈哈大笑说道:“原来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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