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帖木儿,正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当他得知帖木儿东山再起的时候,他也在沙漠之中,正和他的大部分属下练兵,于是他向四面八方派出小股精骑,放出二百里开外,大范围地搜索着帖木儿军移动的蛛丝马迹。他冷眼旁观着帖木儿一步步地往不花剌附近的绿洲逼近,直到帖木儿行动了,他毫不犹豫地将帖木儿的临时营地给端了个底朝天。
帖木儿若是不在沙漠之中活动,赵诚根本就不需要插上一脚,帖木儿就是将世界搅得乾坤倒置,那也跟赵诚无关。可是帖木儿在沙漠中活动,那就跟赵诚扯上关系了,因为最起码赵诚的巡捕队严重失职。不过,现在对于赵诚来说,却不算太坏。
赵诚半举着右手,让护卫们放下自己的弓箭,让帖木儿靠近。
“我们又见面了,还是在这沙漠之中。我早就说过,我不想再见到你,可是你为何出现在这里?”赵诚道。
“总督阁下,我确实在沙漠中呆了一段时间,您曾经救过我一命,您对我的恩惠,我永远不会忘记,可是我从未招惹到您的权威,也从未劫掠您治下的平民百姓。而您却趁人之危,连我的伤员和老弱都不放过。”帖木儿道。
“你是未打劫过我的百姓。可是你拉了这么多人在这沙漠中出现,本身对我就是一个威胁。沙漠是我治下的腹地,南来北往的商队都要从这经过,剿匪也是我的职责,如果我任由你在此横冲直撞,我无法交待。”赵诚道。
“你想如何?想杀了我去领功请赏?”帖木儿冷若冰霜地反问道,“对,我帖木儿-灭里的头颅还值一些钱!”
“杀了你?我若是想杀了你,你会伸出你的脖子等着我杀吗?”赵诚笑了。
“我没带武器过来,你若是想用箭射死我,我也无法反抗。”帖木儿道,“我不认为你会对一个手无寸铁之人动手吧?”
“错了,你实在是高估我的品行。”赵诚大笑,“我若是想杀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让这个人死去一百年都不知道是谁从背后下的手,我甚至还会在想杀一个人之前,请这个人吃饭、喝酒、聊天,就像是亲戚一般。”
帖木儿如堕冰窖之中,眼前这个人确实是可以干出这种事情的,当年他不就是一边说要给人赏赐,一边却从背后一刀将人结果了?
“我承认,这次我绝对会输得很惨。论兵力,我们不及你五分之一;论体力,我们打了一场硬仗还奔驰了一天一夜,又累又饿;论气势,你占了先机,你是猎人,我们是自投罗网的猎物。但是你要知道,你就是现在一箭将我射杀在此,那又如何?”帖木儿有力地挥舞着自己的手臂,神情激动地高呼道,“我帖木儿-灭里早就死过不知多少次了,再死过一次那又算得了什么呢?我身后还有四百位身经百战的士兵,他们会让你付出惨重的代价!”
“我也承认你说的对,你的手下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我的手下充其量只是训练有素的巡捕队,他们当中任何一个百人队,被派出去独自对付这沙漠之中任何一支强盗团伙都绰绰有余,要是和真正经历过战场拼杀的士兵对阵,恐怕要付出血的代价。”赵诚道,“所以,我准备跟你做个交易!”
“交易?笑话!”帖木儿恨恨地说道,“难道你想让我投降?这办不到!我帖木儿-灭里与这些曾与我出生入死的最忠诚的部下,发誓与蒙古人不共戴天!除非我们战到最后一人,需要有人活着给我们收尸,才会投降!你若是不放过我们,那就让我们从今天开始长眠地下吧!”
何进在一旁看着,暗自点头,心中无比佩服此人的心如磐石的意志。
“你看,你不肯投降,只能让你的手下送死,这一点你也赞同。但我却不想因为你和你的部下反抗,而让我的手下有任何一个人死掉,因为与你们拼命,这并不值得,这不是一个好买卖。”赵诚摊开双手,一副一筹莫展的样子。
“你若是放了我们,我帖木儿-灭里保证将从此退出沙漠,不再让您为难,这如何?”帖木儿道。
“一个人的诺言值多少钱?你告诉我!”赵诚却反问道。
“你这是对我最大的侮辱,还从没有一个人怀疑过我的承诺。诺言岂能用金币去衡量?”帖木儿大声斥责道。
“好吧,我可以让你们全身而退,不过我却有几个条件!”赵诚说道,“这也是我不得不做的事情。”
“什么条件?”帖木儿急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