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敬服之心更重了。郭德海道:“吾王有令,末将敢不遵行?”
“有功即有赏,但有过亦必有罚!”赵诚道,“所以,人们常说为上位者要赏罚分明,方能让臣属争相效命。今日诸位说说看,本王该如何处罚先锋官秦九?”
“国主,秦将军忠心耿耿,立功心切。只是那刘黑马狡诈,误被其一部牵制。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将在外君命有所不从,秦将军被引开,也在所难免。”陈不弃上前劝道,“况且秦将军英勇善战,又斩张札古带于刀下,此又一大功也。功过相抵!”
陈不弃这次虽陷入刘黑马的包围。险些丧命,但他跟秦九一起追随赵诚多年,知道秦九并非是有意而置自己于死地,他相信秦九若是知道自己有大难,早就奋不顾身相救。所以,他这个“受害人”当仁不让地出来为他说话,好打消赵诚的怒气。
“秦九功劳本王当然一清二楚,他追随本王多年。本王视其为心腹,岂能对其功劳视若无睹?”赵诚喝道,“他地功劳自会有赏,绝不会比别人少,但其过亦应有罚,二者不可抵!”
赵诚一句话将陈不弃欲“以功抵罪”的建议给驳了回去。
赵诚看向何进,何进是诸将之首,心腹中地心腹,众人也盼着何进能劝劝赵诚。何进是最了解赵诚的。赵诚方才那话摆明着一是不会杀了秦九,二是将来会因功厚赏秦九,但是值此之际,却一定要罚秦九,好让全军清醒。
“军中闻鼓不进者,斩!闻金不退者,斩!”何进略一思考道,“令行禁止,进退有序,方能百战百胜。秦九未理王令。为敌所引,虽有过错,但事出有因……”
何进察颜观色,见赵诚的脸色沉了下来,连忙补充道:“不惩不足以戒全军,不罚不足以慑全军,故末将建议罚他受三十军棍。”
“好。那就三十军棍!”赵诚道。
“末将愿行军法!”陈不弃主动道。
赵诚点了点头。陈不弃连忙将还跪在地上的秦九拖了出去。不一会,外面传来“啪、啪”的军棍声。让众人听着心惊肉跳。
声音渐止,陈不弃前来复命。
“禀国主,军法已行刑完毕。”陈不弃道。
“你打了多少下?”赵诚盯着陈不弃看。陈不弃正抹着汗水,像是十分受累的样子。
“三……嗯,打了二十下!”陈不弃偷瞧了一下赵诚,见赵诚目光如炬正要发怒,只得承认。
“混帐,军法岂能当儿戏!”赵诚拍案而起,将站在一边的耶律楚材吓了一大跳,“另外十下,你去领了吧。西壁辉,你是军法官,你亲自去行刑,令全军围观以示警惕!”
军法官西壁辉只好往外走,众将愣了一下,都深以为戒。陈不弃则毫不迟疑,走出去趴在秦九地身边。他刚才打秦九时,只是数量不足,手下并未留情,秦九被他打得皮开肉绽,硬是没吭一声。陈不弃哪里想到,赵诚见他主动施刑,心知他是徇情枉法,就等着他知法犯法。
“兄弟……就是兄弟,连屁股开花……也是……一起!”秦九勉强地笑道。
“你就闭嘴吧!”陈不弃瞪了他一眼,“下次可别光顾着自己杀敌痛快!”
“我哪里再敢呢!”秦九羞愧地说道,屁股上的疼痛让他冒着冷汗,“哎哟,真痛啊。”
西壁辉举着六尺长地军棍,半天也没有挥下,陈不弃感觉这将下未下比屁股蛋上真挨上那么一回还要让人恐惧,回头怒道:“西壁小子,快点,别磨蹭了!”
“那我可就真动手了,这是国主要我打的,可不是我成心的!”西壁辉委屈地念道。
“知道了!”陈不弃咬着衣袍,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西壁辉高举着军棍,在棍将到未到陈不弃臀部的时候,硬生生地停止了,围观的军士不禁目瞪口呆。
“陈将军,我可有言在先,这可不是我对不住您!”西壁辉又冲着围观的军士道,“诸位兄弟作个见证,这是国主地命令,我西壁辉与陈将军无冤无仇,是不得以而为之!”
陈不弃连杀了西壁辉的心思都有了,破口大骂道:“你这小子,再不快点,我真要揍了你!”
西壁辉这一次真动手了,那一棒又一棒打在陈不弃的身上,令人不忍直视。西壁辉有意打轻一点,即便如此,十棒也让陈不弃皮开肉绽,血浸染了衣袍。围观地众军士,人人惊惧,也更是知道了军法的无情,即使是主将犯了错,也要甘于受罚。
陈不弃与秦九两人相互搀扶着起来,虽然臀部疼痛难当,他们拒绝了别人的帮忙,尤其是受过二十棒的秦九,更是痛得冒着冷汗。两人艰难地回到营帐中,口中还一边高呼:“痛快,真是痛快啊……痛!”
夜晚来临了,一轮明月高悬。
耶律楚材踏着皎洁的月色,带着金疮药与药棉来找赵诚,意味深长地说道:“听说秦将军与陈将军受伤颇重,臣备了药膏,送于国主。”
“晋卿此意,正合我心!”赵诚笑着道。
他们两人走出帐外,往陈不弃与秦九两人歇息地地方走去,月光洒在他们二人的身上,拉出长长地两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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