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着想,宋人这次怕是很有诚意。到时候我朝可以请宋人输粮。”王敬诚建议道。
赵诚轻笑:“完颜守绪想求偿于宋,但力不从心,宋人也并不惧怕。完颜守绪遣人告诉孤。他想约孤同攻宋国,这种事情孤怎么会去做呢?孤猜想他大概也是在试探我朝对宋的态度。”
“如今看来,与宋尽快达成和约显得尤为重要了。”耶律楚材道,“既然金人有攻宋之心,我朝却与宋人约好,则宋人必感激涕零,如此我朝可以从中渔利。”
这次讨论并没有立刻解决问题,赵诚和他地大臣们只能开源节流。尽量地增加收入。减少不必要的开支。
加税是不可能的,虽然很有诱惑力,但是这样会让朝廷新立就失信于民,得不偿失。况且陕西刚刚占领,仰仗新王朝的救济,以撑过青黄不接的时候。正是秦王收买人心的大好时候。
王敬诚等人还主动要减薪,这个赵诚更不能这么去做,因为王敬诚食邑九千户倒是可以发扬高尚的风格减俸,但是其他人尤其是地方官却只有微薄地俸禄可拿。
赵诚与他地正副宰相们,集思广益,想了许多计策:
一是出卖盐引。原本境内盐州有优良地青白盐,质优价廉,以前都是官府委托“天下铺”垄断专卖。为了筹款。赵诚出卖盐引,盐引并非卖盐,这实际上就是许可证,有了这个盐引商贾就可以去盐场购买盐,贩运他地。这一方法,扩大到茶。中书省颁布了《提举盐茶法》,规定商贾可以自由购买,但是这只有大商人才有能力去买。并且商人购买要考虑有没有赚头的。官府又必须保证商人们有赚头才行,还得让商人不会借机抬价。这又是后来发现的一个难题。
二是又一次禁酒。因酒是要耗费粮食的,且制法并不难,要收税或官卖却是极难。这是个临时性的管制措施,因为包括秦王赵诚在内,秦国百姓都好酒。三是由中书提出地法子,允许商人运输军粮,称“入边”。边关各军府凭借其运粮地额数发给凭证,由商人们与户部交接,这就减少了朝廷的动输军粮耗费的人力、财力,但这也有让将官与商人勾结的可能。同时也允许商人自行开垦荒地,允许其十年内免任何税赋,而商人们开垦或种植,也需要雇人,也就减少无业游民的存在。
四是让边关驻军有条件的进行屯田,减少对内地的依赖。
五是在官设盐、冶、场、务地基础上,也允许民间承买,而以分数卖于官府。
这一系列地决策,虽然都各有各的用意,然而却难以立刻见效,况且本地的商人们又并非财大气粗。就在赵诚殚精竭虑的时候,畏兀儿商人赛赤请求觐见赵诚。
赛赤是赵诚真正称王以来,第一次来中兴府,禁中守卫让他不敢越雷池一步,身为一个西域商人,他不敢冒然闯关,威风凛凛的亲卫军让他胆战心惊。
但商人总有商人的办法,商人地办法就是广交朋友,不管有没有用处,朋友多一些总比没有好,只要对他有用处的,就是他地朋友。正是因为如此,赛赤地生意越做越大,在东西方长达万里的交通线上,到处都是他地“朋友”。
贺兰书院的刘翼身为文人,虽然对商人并无太大的恶感,却永远也不会将赛赤这个大商人看作是自己地朋友。不过,赛赤却是拼命地将自己看作是刘翼的朋友,大谈往日的“交情”。
赛赤这一次是带着使命来的,刘翼从他言语中探知了一点内情后便领着他入宫求见赵诚。这位畏兀儿人来得既匆忙,又辛苦,他长年在西域至中兴府以至燕京的商道上奔波,但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为着一个与钱无关的理由在沙漠与冰川间长途跋涉。
赵诚在得知赛赤这个“老朋友”来了,心中早就盘算着他此行的用意。他们二人真可以算作是“老朋友”,因为他们都曾经在对方身上赚过无数的金钱,都得到对方想要地东西。因此,赵诚无比“想念”赛赤,当然不会拒绝接见他,这位赛赤交游极广,从他身上赵诚能得到无数他想得到地东西,尤其是眼下这个形势下,他想亲自从赛赤口中得到西方的消息。
高高地宫殿虽然宏伟,但是朱漆已经斑驳,露出里面苍老陈旧的底色来。赛赤认为这是他所见过最陈旧的属于君王的宫殿,但是宫殿中来回逡巡的亲卫军严肃威武的身姿让他不敢张望。
赛赤直接被领到了赵成的御书房,这个御书房让他想到当年在西域赵诚的府第中所看到的摆设。
“尊敬的桃花石汗,畏兀儿人赛赤向您致敬!”赛赤瞥见书案上坐着一个人,连忙跪倒在地。
“桃花石汗?”一个声音在前方响起,这声音带着几分戏谑的意味。
赛赤这才抬起头来,窥视了一眼这里唯一的主人,至高无上的主人。他带有几分胆怯还有几分讨好的目光,正和与赵诚审视的目光撞在了一起。赛赤被这威严的目光吓得心房一缩,因为他不知道自己送上的这一个称号,对方是否满意,而赵诚的身上相较以往更是增加了令他不敢仰视的力量。
“我不过是一个国王而已,不敢妄称是桃花石汗。”赵诚道。
“不,在撒马儿干人的眼中,在所有的穆斯林中,在所有曾接受过您恩惠的百姓中,您就是东方唯一的主人,也就只有您才有资格被称为桃花石汗!”赛赤鼓足勇气高声呼道。
“你这是从别矢八里来的?”赵诚惊讶地问道。
“不,我是从撒马儿干来,是代表撒马儿干全城的百姓而来!”赛赤道。
赵诚对他的来意更感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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