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压低着声音道:“大人,卑职有事要报!”
“何事?”
“这……。”白晓鸣左右看看,欲言又止。
“去所里再说。”穆忠明见他这副模样也不多问,直接交代了一句,白晓鸣连连点头,随后跟在穆忠明身后。
片刻后,穆忠明回到所里,在正堂坐下,自然有小旗端茶上来。穆忠明端起茶喝了一口,看了眼站在自己面前的白晓鸣,随后向边上一指道:“坐下说吧。”
“谢大人!”
白晓鸣坐下后,这才说道:“大人,城西的荣盛昌有所异动,如卑职所料不差的话,这荣盛昌应是清狗子的耳目。”
“荣盛昌?”穆忠明想了想,他并未听说这家商行,白晓鸣见穆忠明有些疑惑,当即就解释道:“荣盛昌是一家布庄,规模不大,连掌柜的加伙计也就四人而已。这掌柜的姓包,五十上下,保定人士,在北京呆了已有二十多年了,至于下面三个伙计一个是他侄儿,另外两个都是北京城里的人,当初我明军入了北京城时,由于这荣盛昌一来店小,二来并无什么劣迹,再加上又非清廷皇商和官员的产业,所以就未列入敌产。”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觉得这荣盛昌是清廷耳目呢?”穆忠明心想怪不得他没听说过,如此小的一家店铺,又和清廷没有瓜葛,里面上至掌柜下到伙计也来历清白,大明自然不会把它归为敌产。
可奇怪的是,白晓鸣为什么突然说这荣盛昌有问题?难道这小子当年被这包掌柜欺负过?如今借着理由找他家的茬?这种可能倒不会没有,穆忠明当年就是八旗的将领,现在又是锦衣卫的中坚,对于下面的人这一套套熟悉的很,如果白晓鸣是打算用这来诬告陷害,以报私仇的话,那么他穆忠明绝对不会放过他。
这天下是大明的天下,穆忠明可是大明的忠臣,何况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穆忠明清楚的很。想到这,穆忠明眼中冒出了寒光,向面前的白晓鸣扫了过去。
白晓鸣心中顿时打了个突,连忙避开穆忠明的目光,这才忐忑不安道:“回大人的话,不瞒大人,小的当年和包掌柜有几面之缘,这些日子总觉得这荣盛昌有些不对劲,这才来报与大人。”
“几面之缘?呵呵,白晓鸣,恐怕没这么简单吧?”穆忠明冷笑道:“你是锦衣卫的人,当知道我们锦衣卫是干嘛的。如我没猜错的话,你同这包掌柜当年是不是有仇?”
听到这,白晓鸣浑身冒汗,哪里还坐得住?连忙起身冲着穆忠明就跪下道:“大人!卑职承认当年同包掌柜有过瓜葛,但这只不过是小事,卑职当年家中贫寒,老母病重,因为包掌柜早年同家父有旧,所以卑职曾找包掌柜去借过银子,可谁想这包掌柜非但没借银子,这不借也就罢了,居然还让人把我打了出去,亏得后来街坊伸手帮忙,这才把老母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
磕了几个头,白晓鸣继续又道:“虽说这包掌柜不仁义,但卑职也只是自认倒霉,心里有些怨气罢了。这事,放任何人身上,骂几句娘也是难免的,可如果说卑职想以次诬告陷害,用这来报复包掌柜那是万万不能的。大人,您想呀,您是何等人物?卑职如有这些小心思如何能瞒得过大人的眼睛?再说了,荣盛昌是否同清狗有所瓜葛,这一查就能清楚,如卑职胡言乱语,这不是自找麻烦么?”
说到这,白晓鸣又流起了眼泪,抹着泪道:“卑职少年丧父,虽是满人却家境贫寒,可以说在我大明未复京之前,卑职一家过的日子可以说是惨之又惨,而清狗西逃后,蒙大人看重,把卑职拉进所里,这才让卑职有了盼头,可以说大人是卑职的再生父母也不为过,正是因为有大明,有大人在,卑职这才过上了好日子,如今老母得以安稳,日子也一天天好了起来,街坊邻居见卑职有了出息也托了人帮卑职说亲,再过些日子,卑职就要成亲了,这都是大人的恩典啊!卑职就算是猪狗不如,也不敢在此事上欺瞒大人您啊!”
白晓鸣说的情真意切,神色中更是没有丝毫隐瞒的样子,而且白晓鸣进锦衣卫的确是穆忠明一手办的,看中的就是他的机灵和能办事。此外,锦衣卫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白晓鸣进来前锦衣卫早就把他祖宗几辈查了个底朝天,的确如白晓鸣所说,这些都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