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的手上端着一个檀木的托盘。
托盘上有着一个古色古香的琉璃盏。
琉璃盏里有着一滩红色的东西。
仔细看去,这滩红色似乎在微微颤动。
“众位,这就是断肠红。”掌门站起身来,用手指了指侍从所在的地方。
“对了,这个断肠红其实是一种蛊虫。”秃头师叔对着江暮雨补充道。
秃头师叔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但心里却是十分担心江暮雨的。
这个江暮雨是自己师弟唯一的真传弟子。
自己以前不待见江暮雨,是因为恨铁不成钢,怕江暮雨丢了凤殊师弟的脸面。
现在的江暮雨在秃头师叔心里就不一样了。
现在的江暮雨是自己师弟的好徒弟,更是自己的书友。
秃头只希望凤殊能够早点回来。
“江暮雨,你真的没什么要说的?”掌门看了一眼江暮雨,似乎在做最后的询问。
江暮雨“……”我想说,可我说不了。
秃头师叔没有解开江暮雨的禁言咒,因为秃头师叔知道江暮雨就是个粗心大意的人。
江暮雨经常自己都不记得说了什么。
要是在这种银库失窃的关头,江暮雨又泛起迷糊,那就不行了。
所以,秃头师叔才没有解开。
况且,秃头师叔有预感,江暮雨不会有事,反而江暮雨说话会给别人抓住把柄。
掌门无奈的摇了摇头,一甩衣袖,不想直视江暮雨。
“给江暮雨上断肠红。”
“是。”侍从拿着托盘慢慢靠近。
张萱此时心都快跳出来了,这个江暮雨就快要死了,而且还是这么惨的样子。
可是……张萱想起了黑影交代她把江暮雨的心脏带给他,这怎么办?
张萱内心巨大的喜悦很快就冲刷了这个烦恼。
黑影只是说心脏,没说完好无损。
“掌门师兄!”秃头师叔站在了侍从和江暮雨之间,阻挡着他人接近江暮雨。
“怎么?二师弟,你是要护着这个江暮雨了?”掌门的声音里带上了不悦。
秃头师叔知道掌门是真的不开心了。
掌门最讨厌别人质疑他的决定,可是……凤殊师弟,你快回来。
秃头师叔只能默默走开。
他只是一个教书先生,又怎么能比得上掌门的职权?
秃头师叔苦笑了一下,似乎在嘲笑自己的越界。
“继续,这个江暮雨总会说的。”掌门不耐烦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最近的事情让他心力交瘁。
侍从又继续向着江暮雨走去。
张萱在一旁仔细盯着,心里默默计算距离。
十步……三步,二,一!
终于,侍从走到了江暮雨面前。
侍从从托盘里拿起了一个琉璃棒,在琉璃盏里搅动了一下,再慢慢拿出。
琉璃棒的一端上爬着红色的虫子,又长又细。
侍从慢慢把琉璃棒放到江暮雨的身上……
“住手!”一道低沉的男声传来。
众人之见刚刚站在江暮雨身边的侍从,不知什么时候倒在了地上。
侍从手里拿着的托盘也不见了。
“谁敢动我的徒儿!”一个男人站在刚刚侍从站立的地方,手上拿着托盘。
男人一袭白袍,充斥着天下无双的气质。
凤殊终于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