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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我失败,对吗?”许优反问道。
对方再次沉默下来,而许优注意力集中,仿佛听到听筒那面时不时传来挣扎和叫嚣的声音。
是林父!
许优感到热泪在眼眶打转,她哽住呼吸:“你无非是想看我惨败,想我不再打羽毛球。我可以做到。我可以放弃这场比赛,我可以失败,但我不想失去爸爸。”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句话?我失去的一切的时候,比你要难过的多。”
许优在揣测,他也失去了一场比赛吗?
他是羽毛球运动员?
或许他曾经是一位十分有潜力的羽毛球运动员?
此时此刻,许优愈发肯定此人应该是羽毛球队的人。云层低垂,她趁着夜色往前走去,而持着手电筒的顾词然似乎已经找到了方向。
“为什么不说话?”听筒那人问道。
许优顿足,她仰头看了看眼前这幢楼,是14号楼,距离他们要找的16号楼不过咫尺了。
“一个换一个吧。让我换下我爸爸吧。”
“哦?”说话的人来了兴致,把听筒拉远,只听到哀嚎的声音。
最后声音变得清晰起来,说话的人是林自伟,爸爸的声音变得像是破布撕碎一般沙哑:“湛蓝,不要来找我,专心进行你的比赛。爸爸做错的事情,爸爸来承担。”
“爸爸……”
“爸爸……”
听筒又回到了那个人的手上,他哼笑一声:“好一个父女情深的戏码,真是让人作呕。”
话毕,电话彻底挂了。许优一连“喂——”了好几声也无人回应。走在前面的顾词然倏然折返回来。
“没有找到16号楼。”顾词然说。
许优只在大白天来过建荣二期的工地,曾经她知道这个烂尾工程已经搁置很久,连工程的项目部都撤了,因为拖欠工程款和农民工的工资,工人闹了几次,才解决了部分工资问题。而现在,她在途中通过司机师傅知道了,二期的大部分的期房已经售罄,许多业主倾尽毕生家产买的房子,很可能永远交不上房了。
林父是建荣二期的承包方,或许真的和这工程脱不了干系。
眼下,这个工地彻底成为了荒凉的废墟。
白天还好,只是没有想到到了夜晚,工地连电都停了。
她伸手抓住了顾词然身后的衣衫,轻轻晃了晃后,站在前头的男人转身看向她。
男人的手上持着一个小型的手电筒,而许优的手上只有一个手机。两个照亮工具只能让一隅有了影影绰绰的光亮。
她看着光影之下的顾词然,神情严肃地说:“词然,待会儿我们分别行动。你只要救出爸爸就好,不需要考虑我。”
“许优你在说什么啊?”
许优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面前的男人,一字一顿地说:“我说,待会儿你不需要考虑我,只要救出爸爸。”
“我做不到,”顾词然板正了女孩的肩膀,眸光中凝着沉重的情绪,“我来这个世界的原因是你,你不能抛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