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现在不想见阿徵,我顺便帮你们抹了些痕迹。”
言蹊暗暗松了口气,这么说,陆徵暂时应该找不到这里了。
“嘉翰他身体怎么样?”这句话他是看着宁昭问的。
一旦涉及专业领域,宁昭就口若悬河了:“是高烧引发的病症,看着吓人其实这些只要好好休养并不是什么大问题,现在的问题是……”他顿了下,看了老爷子一眼,低声问,“您知道他以前有过心理问题吗?”
路老爷子没有回避道:“知道。”
这些年,顾嘉翰所有的成长记录他每天都会收到,包括他的照片,他每天干了什么,也包括他这十年里所有的病例报告。
宁昭点头:“最坏的结果是他会回到十年前的局面,所以我的建议是换个新环境集中治疗,我可以当他的主治医生,我在m国有自己的实验室,还有许多这个领域的同行,但我需要时间。”
路老爷子只问:“多久?”
“说不好,快的话一个月两月,慢的话一年两年。”宁昭说得严肃又认真,“所以我想问问您,您是想他活着,还是好好地活着。”
路老爷子几乎没有考虑,果断道:“我会安排你们出国事宜。”
宁昭补充道:“越快越好,他现在的情况在海市待得越久越不利,我不确定他什么时候会崩溃。一个成年人没有那么多次崩溃后还能再好转的可能,尤其是这次他表现得很冷静,其实越危险,现在是他的极限了。”
“好。”路老爷子朝楼上看了看,小声问,“我能上去看看他吗?”
宁昭冷静道:“作为他的主治医生,我觉得最好不要。”
言蹊诧异看着宁昭,这还是之前差点吓尿的宁昭吗?
路老爷子没动怒,坐了片刻就起身:“那就拜托你了,宁医生。”
宁昭见他要走,骄傲地望着他的背影补充了一句:“我已经教授级别了。”
等他出去,宁昭才吐了口气:“我都怕他一下生气然后叫他的保镖把我从十二楼丢出去。”
言蹊好笑问:“那你刚才还拦着?”
宁昭回头望着她认真说:“是你说的啊,我们可以撑住他的,我怎么能不站着呢,蹊蹊?”
言蹊下意识笑了,宁昭好像也突然之间成长了。
“表哥,你上楼去看看嘉翰哥。我……下楼买点东西去。”
“哦,好,你早点回来。”
言蹊点头,出了房门就直奔电梯方向。
等言蹊从公寓楼冲出去时,保镖刚好拉开了车门让路老爷子上车。
“等等!”言蹊拔腿跑过去。
路老爷子忙回头:“嘉翰出什么事了?”
“嘉翰哥没事。”言蹊站在他面前,打量着他的眉眼,深吸了口气问,“您是嘉翰哥的爸爸,那么陆随和您是什么关系?”
路随和顾嘉翰那么像,他还那么讨厌顾嘉翰,面前这位路首长是顾嘉翰的爸爸……
所有的一切宛若走马灯一帧帧全都串联了起来。
言蹊垂在两侧的手有些微微颤抖,她轻笑道:“或者说,他其实叫路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