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之举,只换来他平静之答:“这是臣应该做的。”
荣诩这几日下来也有些摸不准沈宪的心思。这西北沈家在大乾举足轻重,兵多将广,家族繁盛,是百年世家中的豪强。沈家与其说是得皇帝看重,不如说是皇家与沈家处于一种微妙平衡,这种平衡让皇家如坐针毡,却又不得不努力维持目前局势。
沈家这百年来的姿态一直都是独身朝廷之外做他们的西北无冕之王,维护边境稳定。皇帝忌惮,朝廷的各方势力却是想努力拉拢,几代新皇更迭,皇子间竞争激烈,莫不想拉沈家入翼下,可惜无一成功。
自他妹妹从皇庄回来,对这沈宪格外看重,荣诩便也想找机会多一些接触。奈何沈宪之前在右防营,那是他父皇直系势力,他是一点也接触不到的。
随着沈宪被调入金吾卫,他有意结交,这次沈宪护驾便是荣诩促成。谁知一路上,沈宪却是一副公事公办油盐不进的样子,都是聪明人,荣诩便也不勉强。
荣诩又和沈宪谈起今日妹妹被掳的事情,他说:“我已经把隆德府的知州找了过来,剩下的店员都被抓了,已经对这个店展开了调查,明日便会有结果。”
沈宪也回禀道:“在城南往前走十里多地,有一座山,山上有间废弃的茅草屋,我在那与人交过手。明天天亮后,臣带人前去查看。”
第二天,天刚亮,沈宪带了一队人马,前往山上查结果。搜查到半山的时候,沈宪盯着草丛里的一物笑了笑,原来还有一支钗在这里。昨天到半山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为防打草惊蛇没点火,怪不得没看到。他拾了起来,揣进了胸袋,在那里面,还有一支钗和一把带血的珍珠。
走到茅屋的时候,沈宪让大家警醒些,他怕还有玄机。众人慢慢靠近,推开门,此时茅屋已空,连打斗的痕迹都被清理掉,再也没有留下一丝线索。
沈宪带人回了知州别院,刚进门却得知公主高热不下,还伴有惊厥之症。他急忙赶往内室,荣诩坐在床边半抱着荣芷,荣芷的头侧在他怀里,身体略微有些抽搐,荣诩愁眉不展,脸色凝重,一只手紧紧的攥住自己妹妹的手,以便太医诊脉。
屋子里宫人倒是不多,只有穆姑姑稳重地在荣诩身后站着,闻雪闻雁相依站在床尾,紧咬着唇,眼泪无声流着。
陆太医放下荣芷手臂后说道:“公主先前体内的寒毒还没有完全清除干净,这次又被迷药侵害,一天一夜来水米未进,内心焦虑惊惧,加之受了外伤和风寒,今日便堆积在一起爆发了。”
寒毒?沈宪初听这个消息马上就想到了缘由,又是一个哂笑,这宫里的争斗总是这么别出心裁,世间之恶之毒才冒出来,这宫里的贵人们最先采用。便是如荣芷这般聪明机智之人都不能幸免,可见世间最繁华之处,这下面也是波涛汹涌,稍有不慎便摔的粉身碎骨。这次荣芷被掳,也不知道是不是宫里那几位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