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大部队后面,从远处将烧好的土砖给挑到山坡上。
叶大海的情况比王秦好一点,他负责站在刚刚打下地基的城墙边砌砖。
两担土砖的重量甚至比王秦本身的体重都要重,挑着土砖,走起路来几乎都要摔倒,腰弯成了虾状。
王秦从小就在田地里长大,种庄稼收稻等农活都是干过的。
但与这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
每走一步,王秦都感觉自己的脚底板上起了一个血泡,同时,就有一个血泡给踩碎了。
那种疼痛酸爽,无法形容。
活着就是一种遭罪。
所谓的理想,就像是泥地里的泥水一般,浑浊不见光泽。
日子一天天过去,关于楚军和蜀军之间的战争,消息封闭,一丁点消息都不让王秦这些俘虏知道。
只有蜀军送饭和管理他们的头目,时刻提醒鞭笞着他们,楚国即将亡国,他们都将成蜀国的子民。
既然即将成为蜀国的子民,那他们这些俘虏的待遇是否可以提高一点,每日一餐窝窝头,变成两顿窝窝头,都是可以让人兴奋的事情。
但是,一切照旧。
该吃多少窝窝头,还是吃多少窝窝头。
该干多少活,就别想偷懒,只有拼命的干。
王秦每日都只觉得自己是个提线木偶,能活着就算是幸运的了。
身边熟悉的不熟悉的人,接二连三的倒下死去。
楚国大将军廖强,在上次战役中,侥幸逃生。
也被抓到了俘虏营中,原本很是魁梧壮硕的他,被蜀军重点关照。
才十几天的功夫,整个人就快成一具白骨精了。
就算他站在自己爹妈面前,他爹妈都认不出来。
午夜时分,负责看押俘虏干活的蜀军扛不住瞌睡虫的骚扰,这才将俘虏们放回营地睡觉。
王秦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回营地,只想尽快回到自己的那张破草席上躺着。
却听见廖强和一众军官鬼鬼祟祟的聚在一起,趁着蜀兵对他们监督的松懈,走进了一处破烂的帐篷里。
这肯定是有事啊。
以前,王秦不认识廖强。
可现在,廖强成了俘虏营中军衔最高的将官,无形中,他也成了俘虏们中的隐形领导者。
大家都期待着他能够带领大家逃离蜀军的营地,恢复自由。
王秦忽然脑袋一抽筋,趁别人不注意,悄悄的靠了过去。
这些天,他一直都在蜀兵的压迫下干活,外界发生了什么事,他是一点都不知道。
廖强等被俘军官,既然聚在一起,肯定是要谋划什么事情的。
虽然他们被俘,但对外界的事情,肯定也是知道一点的。
王秦趴在帐篷外,悄悄的听着。
“大都督用兵如神,一方面坚守淮京,对阵黎辉,另一方面派兵骚扰蜀军的后勤通道,我听说在南境,大都督已经派遣一支奇兵突袭蜀国的南川。”
“此刻的黎辉一定焦头烂额,正面硬抗我军,大都督不给他机会,强攻没有胜算,后方又遭我军偷袭,蜀国皇帝肯定要他回援。”
“这是我们的好机会啊,只要我们能够配合大都督里应外合,进行一场起义,夺回驻马坡,那我们投降敌军的罪责就肯定能得到赦免!”
廖强仍幻想着可以得到赦免,重回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