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信仰在哪里?我的忠诚有什么用?这些东西都是虚无缥缈的,都是靠不住的,能靠住的只有我自己。你也有孩子,你也曾经历过孩子离开你不知所踪的心情,你难道还不能理解我吗?我是被逼的!我就那么一个儿子!我妻子嫁给我的时候还是一个青春少女,可是我一直都忽略了她,更没有对我的儿子进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你问问叶南弦,当他知道自己有孩子的时候,当他知道自己的孩子还活着的时候是什么心情?而我呢?我知道我儿子还活着,天天却要饱受折磨,我能怎么办?”
闫震的咆哮让沈蔓歌无言以对。
她不知道。
如果是她的话,她该怎么办?能怎么办?
沈蔓歌的沉默让闫震更加的激动了。
“你们夫妻团圆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妻儿在承受着什么?张妈是叶南弦的亲妈,他们叶家的家族矛盾和争斗为什么要牵扯上我的妻儿?我和叶南弦是兄弟,是朋友,但是他带给了我什么?他只带给了我无尽的灾难!他让我的妻儿永无宁日。难道我还得感谢他?还得对他一如既往地好吗?”
此时的闫震就像是个狂暴的野兽,稍微不注意就能把周围的人给撕碎一般。
沈蔓歌看着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那样站在他的对面看着他。
等闫震彻底冷静下来之后,沈蔓歌才淡淡的开了口。
“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的一切都是叶南弦给你的?如果你和他不是朋友,不是战友,或许你的妻儿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对!”
闫震回答的十分干脆。
“如果没有他,如果不认识他,我或许退役了之后去找个轻松地部门做个轻松地活计。我前期和我儿子虽然和我离婚了,但是也会找个平凡的人生活一辈子,我或许还能偶尔看看我儿子,和我儿子享受一下天伦之乐。但是就因为我的朋友是叶南弦,我退役之后直接被他招了过来。别人觉得我有福气,不用到处找工作,叶南弦也会给我高工资,让我生活无忧,但是我的妻儿却成了什么?人质!你知道什么是人质吗?”
闫震的脸色有些狰狞。
沈蔓歌从没见过这样的闫震。
以前她觉得闫震是很合格的教官,对待沈梓安和叶睿的时候也非常好,甚至教自己的时候也是那么的用心,可是现在看闫震,她就像是一个疯子,一个被彻底击败的疯子。
沈蔓歌不说话,看着他发泄。
闫震继续说:“我宁愿不要高工资,宁愿不认识叶南弦,也希望我的妻儿过的好,可是现在我每次见到我的妻儿,都是从电脑视频上见到他们,我能够听到我儿子喊我爸爸的撕心裂肺的声音,但是张妈却不肯让我真正见我儿子一面。她承诺我了,只要我把你带到她的身边去,就让我带着我的妻儿走。她已经给我办了出国移民的证件,我可以和妻儿出国,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沈蔓歌终于知道了一切。
她没有那么激动,也没办法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苛责闫震什么。
亲情,爱情和友情,该怎么取舍是每个人的权利。
她不能因为闫震选择了亲情和爱情,背叛了叶南弦的友情,就对他开始抨击什么的。
她不是叶南弦,不知道叶南弦心里的想法,也无权代替叶南弦去原谅或者不原谅闫震,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情。
她现在能做的,想做的就是闫震说的,只要她到了张妈面前,或许闫震真的能够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
沈蔓歌看着闫震,低声问道:“梓安失踪的时候,你带着人去寻找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那时候我是真心的,我不冲着你,不冲着叶南弦,我只因为沈梓安是个孩子,就像我儿子当年一样。我儿子被抓走的时候也是沈梓安那么大,如果当时我在身边的话,我也会拼了命的去救他,去找他,甚至用我这条命换他都可以。那个时候,我只是把梓安当成了我儿子。”
“所以你那时候对梓安是真心的对吗?不管是对梓安还是对叶睿,你都是真心的。”
沈蔓歌看着闫震直接问道。
闫震却别过了头说:“现在问这些还有意义吗?”
“有!”
沈蔓歌咳嗽了一声说:“你和南弦之间的恩怨我不方便插手,也无权去说你们的是非对错,但是你对梓安对叶睿的真心,我得感谢你。谢谢你曾经那么真诚的对待过他们,没有对他们下手。虽然我不知道叶睿中毒和你有没有关系,但是就冲着你寻找梓安这件事儿,我承你这个情儿。”
闫震突然顿了一下,然后坚决的说:“叶睿中毒的事儿和我无关,我绝不会对孩子下手!我也是一个父亲!”
“那就可以了,闫震,闫教官,我最后叫你一次闫教官,你对我怎么样都无所谓,你是为了你的妻儿我能理解,梓安欠你的,我替他还,毕竟我是他的妈咪。今天我跟你走,去见张妈,只是我希望她能够遵守承诺的让你能够一家团聚,也不枉你这么多年的委曲求全了。”
沈蔓歌的话直接让闫震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