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叫人心惊。化玉心神晃动,忽遭这闷雷似的一声喝,手伸出一半便停了下来。
“掌教老师,此宝虽摆在石台之上,不过还是师祖所掌,师祖未说传授,掌教老师不可轻易取走,还望老师慎重,慎重!”云中鹤此话说的诚恳,化玉他又怎么不知道这打神鞭鞭诀乃是自己老师天寿老掌管之物又是门中镇教之宝,自己轻取从师道上说便是武逆尊师,从教规来说,这便是有心要背叛师门,这都是大不敬大不忠的罪名,便是哪一条都够得*他废除修为,驱逐下山的惩罚——若非是云中鹤这一声喝,恐怕他自己已经酿成大错了。
思及此处,化玉已经一身的冷汗,好在他身在打神鞭诀三步之内,以此宝物威能,可将那风雪抵挡在外,否则就算化玉修为再高,便是这一身冷汗都能要了他的性命。只是当着自己徒弟的面,即便心中再忐忑,他也不能有所表现,立刻缩手回来,翻身跪下,口中念:“弟子化玉,请老师赏我一面。”
看自己老师跪下,云中鹤自然也跪了下来,以他的身份在这里根本没有说话的地方,刚才也是情急之下才作这一声吼——心中也是顾念老师,不要犯了大错。此时看老师收手回来,他自然不再言语。
这一对师徒便在这石台下面跪着,有这宝物镇压风雪,倒比当日化玉在风雪中跪等三老要舒服的多。只是天寿老说好要化玉十五来摩崖峰上,却只见宝物不见老师,他也不知道老师的葫芦里面到底是卖的什么药。这宝物是给自己了?这宝物是不给自己?化玉自然觉得,这宝物既然摆在这里见了三光,那便是要易主的意思,九成九,打神鞭便诀老师是一定要传给自己的了。
想到这里,他心里面倒也觉得畅快,心想有了这打神鞭的鞭诀,那两样镇教的法宝到手中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只是他在这石台下面等着,却等到太阳眼看就要没入远方的山峦之中,也不见有人出来,以他的修为,就算是在这里再跪上三天三夜也不叫哥事,只是没人搭理他,却叫他心中有些不快了。心想老师这是打的什么主意?若真有心传自己,为何要如此故布疑阵?叫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在此干等。天寿老闭守关中,不知时日,便是一两日也是他,三五日也是他,经年也是他,若自己老师便坐化在其中了,自己可不也要跪死在这里?便是第一日的头上,这化玉就有些不耐烦。
倒是身后的云中鹤早就入了定,他本来修为就不行,即便有法宝镇住风雪,要他在这里跪上三五日,也是要花尽浑身的力气,眼看师祖不肯出关相见,便知道这一次要打上持久战了,早早运起玄功来,由此入冥。化玉跪上一天,心中发痒,就想把宝物从石台上面拿下来,自己瞧一瞧再放回去,可心中明白,便是如此也是大逆不道的,便强压住心中的好奇。可跪在这里又没有别处可看,就回过头去看看云中鹤如何了,就看云中鹤已经将浑身上下的真气调动起来,行开了功法。化玉暗叹一声,此子倒是时刻不肯懈怠,可怎么就没有些许长进呢,也很是惋惜。
看自己徒弟跪在那里行开了玄功,自己也不好在这里三心二意,也鼓荡丹田,调起内丹,在经脉中流动起来,在这摩崖峰上吸收天地灵气,日月精华——若论化玉的修为,早到了那还虚之境,天地阴阳任由他吐纳,便是一坐一卧,一静一动,这玉府天书中的玄功时时刻刻如影随行,平日里也用不着像云中鹤那样,刻意的修炼。
只是打坐参冥乃是修心之法,化玉心气甚高,便在修为之上不是很重视修心,于入定之事上便有些生疏了,不过是一夜功夫,他便从玄想之中退出身来,神思还入灵府。眼看东方既白,这摩崖峰上石台依旧是石台,宝物依旧是宝物,还是不见自己老师或是其他师伯出关与他相见,心中便由焦急转而有些不耐烦了。
“我已经是这昆仑山玉虚宫一脉的掌教,按理应当掌握镇教的法宝,如今法宝在三老手中,便是他们凭着自己乃是上代掌教又是长辈的身份想要压过我一头去。只是上代掌教也不过是上代而已,那掌教的大位既然让给了我,便从门规来说,我昆仑山上上上下下,都应当以我为尊,便是老师也罢,三老也罢,与掌教也有上下之别。如今三老的做法,实在是门规所不容许的!”想到这里,他尽然站起身来,伸手又朝镇教的宝物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