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电话,楞了半天。心中五味杂陈。他真想把电话摔了,杭家连一个正处岗位也不放过,那么他这个正厅级别的东山城一把手是摆设吗?让他以后如何开展工作?
他感到从未有过的心灰意冷。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会议室,对着与会人员说道:“今天的议题搁置起来,散会!”
与会人员中只有令之辉面不改色,他心知肚明,暗暗冷笑道:“孙茂裕,你太心急了点吧。杭家为了这个台水镇,已经搭进去两条人命了,岂能让台水镇落入旁人之手?”
令之辉一言不发地离开了会议室,实际上,在他离开第四团*营地的时候,给曹征起打了一个电话,说了联席会议的议题。
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验证一件事:杭家如此大动干戈,究竟是为了杭松亘这个人还是为了台水镇?
果然,事情的结果没有超出令之辉的猜测,杭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台水镇。看来台水镇是个风水宝地,以后有空多到台水镇溜达溜达,说不定一脚就可以踢出一块狗头金。
阮经天对冷简轻的拜访有些吃惊。
商人上街闹事之后,阮经天命令水机关调查东山城商会关于进口配额和批文的发放程序是否合规,其实,阮经天是冲着商会会长冷简轻来的。
冷简轻的商会幕后鼓动商人上街闹事,这令阮经天很反感冷简轻。一个商人居然也敢主动掺和政治之中,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一般来说,血气方刚、头脑发热、有劲无处使的学生喜欢上街游行示威,另外,被黑心厂商盘剥的工人也有可能上街喊两嗓子,可是商人上街闹事是闻所未闻的。
商人一般遵循和气生财,鲜有跳出来蹦跶的。
但是稀奇事是年年都会有,东山城的几个脑子漏电的商人傻乎乎地被人利用,阮经天认为其背后是冷简轻在撑腰。但是由于管辖关系,阮经天不想让水机关直接干涉具体的经济事项,他只好旁敲侧击地敲打冷简轻。
“宫副机关长,您好,我应该早些过来拜访您,现在来的有些迟,希望宫副机关长原谅。”冷简轻的语气很是客气。
“冷会长,咱们不是第一次打交道,有事情,请直接说。”阮经天止住冷简轻的客气话。这种话要说到天黑也说不完。
“宫副机关长,这次水机关检查商会的相关程序,我才发现以前的许多程序存在漏洞和弊端,因此,我想向宫副机关长您汇报一下我的想法和反思。”
“好吧,你说说看。”
“宫副机关长,我的第一个想法是:决定将以后的进出口配额和批文进行招投标;第二个想法是:降低代理商的条件要求,使得中小商户也可以参与投标;第三个想法是:不仅东山城的商户可以参与,柳云省其他地市的商户也可以参与投标。”
阮经天饶有兴趣地看着冷简轻,暗道:这冷简轻真是厉害。他看透了我的出手意图,此人不简单呀!
“冷会长,好像这事不归我们水机关负责吧,我不懂你们商会的具体流程,因此,对你的这些看法,我不发表意见。”阮经天漫不经心地说道。
“宫副机关长,我说的这几点可能真的与您有些关系。”冷简轻说道。
“什么关系?”
“我听说宫副机关长接管了梁公子的一些产业,你可以让这些产业参加拍卖。我想这些产业中标的机会应该不小。”冷简轻慢条斯理地说道。
阮经天心中咯噔一下,暗道:“我身为水机关的要员,却拥有不少的产业,这正好给了有些人可乘之机。看来。我要把这些产业全部转让出去。否则,我会与商人纠缠不清。”
看着冷简轻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阮经天暗暗叹服这些人的鬼心眼真多,这可比明晃晃地直接送金送银要隐蔽地多。并且还落不下话柄。
阮经天平静地说道:“嗯,我们水机关不会参与到具体的经济事务,你可以向相关部门呈报你的想法。”
说到这里。阮经天端起茶杯。
冷简轻稍稍有些失望,然后起身告辞。
听着冷简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阮经天陷入沉思中。他刚刚接手梁立末和黄曦容的产业之时,没有太多感觉。
阮经天知道其自身不大擅长经商,并且也没时间打理产业,因此对接手这么多的产业,他没有激动,他想的是交给宁家来经营这些产业。由于他的事情较多,因此一直未到泉水城与宁守城探讨这件事情。
可是冷简轻的到来,他感觉到这些产业已经变成制约他水机关工作的绊脚石。
公务系统的人能够经商吗?公务系统人员手中握有公共权力,如果这些人拥有自己的盈利性产业,那么其掌控的公共权力和自己的产业之间势必会有不可避免的利益纠葛,这及其有损于公务系统人员执行公务时的**性。
另外,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会知道宫副机关长拥有私人产业,这更加不利于工作的开展,容易授人以柄,也就是形式上不**。
阮经天的本意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情,可是公务系统的人能够拥有**吗?
关键问题是:公务系统里的人员所进行的工作及其活动是不创造价值的,这些人员的吃喝拉撒全是民众的税款支撑的。
说的文雅点,公务系统里的人员的收入是社会财富再分配的一种形式;说的粗俗点,公务系统里的人员是民众养活的。
拿着民众的财富,自身不创造价值和财富,这种人的财产可以隐瞒和遮掩吗?如果隐瞒和遮掩,那就表明公务系统里的人可能吞没了民众的税款,没有很好地履行其为民众服务的职责,说的轻松点,是渎职行为,说的严重点,就是贪*污行为。
阮经天本身有太多的秘密,撇开他是刺国人假扮和暗中刺杀哲国鬼子这些事情,如果作为一个公务系统之人,他应该将其作为哲国人宫孝木的财产状况公布于众,哪能想着隐瞒和遮掩?
他认为,吃着喝着民众税款的公务系统人员,不能拥有财产方面的**,必须向民众公开,这样才是一个合格的公务系统。
阮经天决定应该先和宁守城沟通一下,本来他想当面汇报的,可是既然这件事情可能会引起不良的影响,他决定电话汇报。
“伯父,您好,我是宫孝木。”阮经天没有称呼宁守城官职,而是以伯父相称。
“孝木,有什么事情吗?”
“前些天,梁立末和黄曦容转给我一些产业,我想向您说一些我的想法。”
“哦,你有什么想法?”
“我作为水机关人员,不适合拥有这些产业,我想将这些产业转出去。”
“嗯,继续谈。”
“伯父,静文是否有表哥、表弟、或者堂兄、堂姐、堂妹等亲戚?”
“你想将这些产业转给他们吗?”
“是的。”
“你转给他们,与你自己持有有区别吗?”
阮经天楞了一下,暗道:“是呀,我与静文现在的关系密切,其亲戚等同于我的亲戚,这样的亲戚关系是否会影响到我工作的**性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