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妈一家走后没两天,下了一场大雨。
一场秋雨一场凉。
天气明显冷起来了。年倾朝不情不愿地穿上裤子,依依不舍地和最爱的早秋告别。
梁辰来她房间串门,正裹着一条毯子在沙发上四仰八叉地躺着。
“过来杀一把围棋!小姐姐!”她招呼年倾朝坐下。
“围棋是杀的么!”年倾朝打趣她,“梁辰你可真够凶残的啊!”
年倾朝热了两杯米酒,盛在晶莹剔透的杯子里,递给梁辰一杯。
梁辰小心翼翼地双手接过,送到嘴边喝了一口。“金角银边草肚皮,”她一边摊开棋盘念叨着,一边把罐子里的棋子搅得哗哗作响。
雨滴打在窗户上的声音噼里啪啦的越是热闹,衬得对局者越是静默不语。
曾经也有人陪着她在雨天喝着米酒,下着棋——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过去很多事情都记不太真切了,却唯独记得棋盘对面那张从容不迫的脸,略带得意地似笑非笑着,看她手忙脚乱地应付着大势已成的败局。
窗外风雨琳琅,漫山遍野都是过去。
年倾朝拿起她的黑子,刚准备落下,梁辰突然蹦起来窜到床边,大喊一声:“快看!你要有新的对门邻居了!”
年倾朝起身朝窗外望着,两把黑色的大伞下,刘院长正带着一个推着行李箱的姑娘向主楼走来。
“走走走,下去看看!”梁辰和年倾朝抓着外套就朝楼下跑去。
和小孩子在一起呆久了,人就变得兴致盎然,即便是稀松平常的小事,也会充满期待和好奇。
她们跑到主楼大厅的时候,刘院长正在和新来的女孩站在门前的屋檐下甩着雨伞上的水。
那女孩身材高挑,模样可人,和年倾朝年龄相仿,被雨水打湿的碎发贴在额头上。年倾朝看着她,感到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实不相瞒,我想和你交朋友。年倾朝心里想。
女孩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朝厅里看去,恰好迎上了她的目光。
女孩可能没料到能在这里遇到同龄人,又惊奇又喜悦,饶有兴趣地回应着年倾朝热烈欢迎的眼神。直到刘院长带着她走到楼梯的转角处,她还在扭头看着大厅里年倾朝和梁辰这一大一小的组合。
“怎么样,这个对门邻居是不是看起来还错?”梁辰兴高采烈地问道。
“真是!”
“要是把那个秃头密码员给叫来,我们四个就可以凑一桌打麻将了!”
听了梁辰这话,不知道为什么年倾朝忽然有一个感觉:梁辰似乎正在尽自身之力把这个疗养院相对正常又可以笼络的人集中到身边来。
她不禁看了梁辰一眼,似乎能从后者脸上看出端倪。
梁辰依然兴致勃勃,毫无察觉地问道:“那个密码员叫什么来着?要不要去叫他打会儿乒乓球?”
“李椎。”
“锤子的锤吗?”梁辰孜孜不倦地问着。
“棒槌的槌。”年倾朝一边瞎扯着一边随梁辰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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