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连着筋,这自家表叔/表弟/表侄/表侄孙占尽了理,却被您的臣子仗着您给的权利当狗欺负了,陛下您看着办吧。您不动手,咱就去先帝那哭陵了。
反正又不是没哭过,每年清明十五,咱这些外面的穷亲戚都要跟你皇家祭拜历代先帝的,妥妥的熟练工种,个个都有一手家传的好手艺。不说把先帝哭醒,把陛下您哭来和咱一起跪一会倒是很容易的。
……
是以,开国功族只要能外放出来,不管职位高低,倒也个个是狠角色。但若竟无能到试职后就再得不到外放,那就要么是被着力培养特别使用,大多却更可能是回京养起来当米虫了。
只是,那小侯爷倒是拍拍屁股回京还有米虫当,却苦了适逢其会,护卫那小侯爷的父亲。
尽管父亲也只是上司所调派,只是护卫,却不是小侯爷带来的心腹亲卫。更一直兢兢业业,谨小慎微。为那小侯爷鞍前马后,也是身为护卫队长的本职所在。更只尽本职,从不敢掺合到他们上面的争斗中去。
但钱副使如此心眼,却早已对哪怕再无辜的父亲也是百般不顺眼——小侯爷狼狈回京后,父亲立即被闲置,其后又被寻隙屡屡打压,最后竟沦为了一个门丁!
钱副使自是高高在上,顺昌逆亡,不知道他随意打发一个看不顺眼的无辜武官,会给那家子带来怎样的痛苦。
但王威自己,却是早已体验得痛彻心扉,只是慑于淫威,不敢有恨罢了……
……
也曾打马扬鞭过的父亲……望着昔日同僚们都是春风得意,屡有高升,惟独自家却每况愈下。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同僚好友间,自家更也因家主地位跟不上,渐渐被冷落。
父亲是个极好面子的人,最后,正值壮年,却郁郁而终。临终时,父亲抓着自己的手,流泪让自己在床前立誓,定要让家道中兴。
虽然父亲当初临去前卖了那张老脸,将自己塞入了监司。武人毕竟文武殊途,只要不是舰队提督或更上级别的那种一军之首,倒是不需要有功名的,只需过考力气射艺刀法等的武试即可。
只是,武试倒是过了,门丁也当上了。但数年后,门丁却还是门丁,起早贪黑,日晒雨淋。
……
为能迁至外勤,自己不惜娶了个悍妇,只为她父亲是总务后勤处的一名老科正。这地位倒也算高攀,容貌也还算勉强,但却是令自己别说夫纲了,就连在街上多看女人一眼,回家都要被她抓出满脸血来,在同僚中一时被引为笑谈。
而姐姐更是与小公爷的一名亲卫两情相悦,虽然也许真是两情相悦,且姐夫也是个老实人,没什么**性子,更是真心疼姐姐,即使姐姐这么久了还不见有孕,也对旁的女子从不假辞色,更别提为添丁延后而纳妾。
但据说姐夫当初仅是英国公府仆役,小公爷伴当出身,从出身上来说配姐姐实是配不上的。姐姐好歹也是曾经武官家的女儿,知书达理,就连秀才都是中过的,虽不至于如那望北会元般天下无双,但在那些官家小姐中,也人人都要赞一声聪明贤淑的。
以姐姐如此容貌才华,就算姐夫当初遣媒婆上门提亲的时候,已是大有前途的小公爷心腹亲卫,跟的小公爷也比父亲跟的那个强上太多,至少这脚跟已站得稳稳的。是以这前途恐怕比之父亲当年最风光的时候,也没得差了。但也不至于能令姐姐如此一见倾心、急急下嫁吧?
姐姐当初的出发点,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自己这个弟弟能出人头地?
……
王威愁眉苦脸地不住想着,随之却也是转念了回来。
只是,姐夫说那谢修齐……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他就算是能特科试入雍,也只能和科举进来的新人一样从书吏做起,虽毕竟是文吏,与自己等武人自是天壤之别。但若没大人赏识提携的话,也只能老实文案,连出外差都不可能。
就算小公爷赏识他能令他出外差,那也是人微言轻,别说撰写结案报告了,他自己恐怕都要削尖头往报告上面钻呢……如此,他又能帮到自己什么忙?自己那老岳父都暂时没办法呢。
而最最关键的是,此人还没来就闹得沸沸扬扬,更令整个监司上下都是见他百般不顺眼得同仇敌忾。
自己贴上去,是嫌死得不够快,门丁当得不够舒服,更想去当马夫么?
可姐夫却又……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我又到底要不要……
王威愁眉苦脸想着,正想间,却见衙署内一人已是遥遥行来,却不是那谢修齐又是谁?
王威阴晴不定地望着谢修齐越行越近的身影。
娘的,姐夫如此疼姐姐,也总归不会害我。反正这半死不活的日子也没法过了,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
最后,他如是想着,却是一狠心一跺脚,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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