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遇上了受伤女子。我这女婿呢,心地善良,便帮她处理了伤口。
诸位,我们都知道医者父母心,父母怎管孩子是好是恶呢?便是孽障,父母打骂不说,心疼救助子女也是得有的。我这女婿虽不是神医,但已学药理,学了这个道理,作个仁医,又有何错?”
这话一出,堂内倒是窃窃私语:“是啊,这顾族长便是我看他长大的。说起来,那时他还与其余三家组个什么江南四大才子呢。”
“这林家家学渊源,会个医术又有何难?医生就应该像林逸林家子弟这般啊。”
“谁说不是呢?前日我没去这四家管下的医馆,那些给我抓药的,多花钱不说,还没效果,我这病是我硬生生捱过来的。”
牟益冷哼一声:“那既如此,林公子当应把那女子供出来,怎又在此偏袒?”
“那凶手便是莳花馆的花魁,杨紫陌,大人倒可以去寻他。”林逸平常地便把杨紫陌“供”了出来。
牟益一听却是大惊失色,自己昨日刚与那花魁同床共枕,这林逸如何得知?是了,这四大家族在这手眼通天,他这一句话,却是警告我一番。一则告诉我,我在他们面前没有秘密;二来,朝廷命官却去那儿寻欢作乐,这要是有人参上几本,我这官运也到头了。
有道是心中有鬼,草木皆兵。这牟益本就心里有鬼,实则是都中派来折腾南都的小丑。他在两头挣扎,早已有些疑神疑鬼,此番一听,哪敢追究?只是本欲找个灵石玉镯,倒也白忙活了。
于是牟益为脱与杨紫陌的龌龊事,佯作大怒道:“林公子也太不把本官放在眼里了吧?便那花魁,又怎能杀我官府中人?林公子是在辱我一个区区弱女子也可杀我官府捕快的吗?”
“不敢不敢。”林逸不卑不亢道。
一旁,陆寅之见时候差不多了,便作辑说道:“大人,草民有一事禀报!”
牟益不明所以,但还是让陆寅之说了下去。
陆寅之说道:“这小厮前些时候确是我陆家下人,只不过他偷了我陆家玉镯,便把他赶了出来。他见林兄与我相交,见才眼开、迁怒于他倒也未知。”
牟益又见陆寅之说什么玉镯,更是惊慌,便说道:“陆公子说的在理,原告你有何话说?”
说完也不待他回话,便把那小厮押了下去。毕竟两人演了这出戏,倒也不能让这人捅了出来。
可怜这小厮,只不过被牟益三两钱财收买,竟落得牢狱之灾,可悲可叹。
另一旁,牟益再三与林逸等人道歉,把他们送了出去。陆寅之也向顾缘、林逸告辞。
林逸也在路上把这番计谋说与顾缘听。
原来那日,杨紫陌暗杀完人后,却也注意到了一旁的闲人。只不过一来他本与这事于干,二来紫陌自己受伤不轻,倒也罢了。
但怎知这人前后把事情看了个完整。
是故次日杨紫陌便与林逸说了此事。杨紫陌是知道牟益要折腾四家的,她也知自己拿了玉镯,坏了他的爱财之心,是故对林逸提议,自己去引诱牟益,如若牟益捉了林逸,林逸便直言是她杀了差役,以牟益那多疑的性格,自会自危,此事便了轻松化解。
这样一可以让杨紫陌不被发现,二也可以不让林逸心中愧疚,毕竟林逸是非分明,前面不知紫陌杀人,救了紫陌,是在仁心,但既然知紫陌杀了人,心中如若再偏袒,却也与林逸向来推崇的道义不合。
林逸听了自是两难,如若杨紫陌杀了该杀之人倒也好说。但他们不过是那受人差遣的小衙役,与此事却无关系。一旁是心中道义,一旁是新识知音,林逸这是两难啊。
林逸虽是不愿,但杨紫陌却是笑道:“姐姐何必为奴家悲伤呢?今日不是那牟益,便也是旁人,又有什么区别?看见姐姐这样为奴家伤心,奴家现在去死也是愿意的。何况现在还可借四家之手,彻底消除奴家的嫌疑呢?”
林逸无奈只好噫吁,与了杨紫陌这所谓的两全其美。
杨紫陌依旧见林逸不快,眉间似有忧愁,安慰道:“姐姐你追求世间正道,已是把世人都比了下去。可惜这世道已没了是非,像姐姐这般,也只能隐居山林,做个遗世高人了吧。
姐姐莫为奴家伤悲,奴家是自愿的,奴家也是为了自己的信念呢?奴家也不比姐姐差的。”
林逸一叹,说道:“不啊,紫陌不仅不比我差,还比我强太多了呢。我终究是心中信念,紫陌早已付诸实践了呢。不过紫陌万事小心,暗杀罪大恶极者,当似鬼魅,来去自如,只杀一人,无人得知呢。”
杨紫陌也心怀憧憬道:“姐姐说的,才是鬼影呢!”
回忆已毕,顾缘与林逸二人回家,抚慰了担忧的颦儿,一切又是如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