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没想到,小小的纺织厂里有这么多的人才,不但有歪诗人,还有“歌唱家。”
只是一首歌曲,一个侧影,九儿便爱上了那个不知姓名的人。
九儿不喜欢浪漫,虽说出自小山村,但她喜欢有文化的人,出口成章的人。
有文化的人说话就是不一样,连骂人也不带一个脏字儿。
例如说人贪心,农村人只会说,这家伙太贪,贪的不得了,或者说这家伙贪的,屙个豆粒都捡吃了。
文化人则说鹌鹑嗉里寻豌豆,鹭鸶腿上劈精肉。
丈夫出门在外,婆娘想丈夫了,只会说,“你个憨憨,啥时回家呀?”
有文化的人则说,“君住长江头,我居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同饮长江水。”
第二天上班,茅小六和夜班的班长吵了一架。
夜班的班长是个女生,是个湖南妹。
湖南妹责怪茅小六下班后机器清扫不干净,茅小六怀疑湖南妹产量造假,要不,每月的产量为什么都要高出一大截。
湖南妹是辣妹子,灵牙利齿,本来茅小六就笨口拙舌,被辣妹子连讽刺带挖苦,气的茅小六满脸通红,差点跳起脚骂人。
打狗还看主人面,百合见丈夫被一个女人抢白,自然上去替丈夫出气。
百合的嘴也很了得,一阵****,把辣妹子抢白的招架不住。
夫妇两个吵一个,这有点款负人的味道。
辣妹子那边的员工看不下去了,过来了几个员工帮腔。
就这样,在换班的当儿,白班和夜班两班人马群腔舌剑,大有一触即打架的苗头。
前厂的厂长姓金,是个胖胖的中年妇女。
她听到了吵闹,把两位班长叫到了办公室。
金厂长说了什么不得而知,反正茅小六出了办公室,召集清花,粗纱,细纱,梳棉的人员,讨论产量上不去的原因。
茅小六说,“产量比人家差一截,工资也就比人家差一截,大伙都是出来打工的,图的就是多挣钱。
你说,人家干十二个小时,咱也干十二个小时,产量差个三吨五吨就算了,咋会差那么多呢?”
大伙七唇八舌,有的责怪机器老是出故障,有的责怪新手太多,手脚太慢……
只有吴小八,坐在角落里的纤维包上,好像一条刚挨了打的恶狗,一言不发。
大伙总结来总结去,机器坏的概率很小,那几个新手手脚也很麻利,问题出在哪儿呢?
小丽瞟了一眼吴小八,一拍大腿说,“吴小八每次来推纱慢腾腾的,纱推的慢,当然就换的慢,从而影响了产量。”
大伙想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吴小八一下从纤维包上跳了下来,“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慢?我每天忙的晕头转向,累的腰酸背疼……。”
吴小八慷慨陈词,他没想到金厂长和主管恰好从旁边经过,见大伙讨论的激烈,便站在外边悄悄的听。
吴小八像个斗架的公鸡,头一点一点的,唾沫乱飞。
自从上次吴小八把老婆打的满脸是血,又回家离婚,吴小八就成了纺织厂的名人。
金厂长见他说的歪理三分,有几分反感,便问他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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